竹箭。”
孟大也深知自己的身子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便也不再逞強,乖乖任春二孃給他蓋上被子。現在外頭群狼環伺,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病體再給妻子和女兒製造麻煩。
灶火一燃起來,廚房裡的溫度眼見著便暖和了起來,灶上的鐵鍋裡還留著晚上沒吃完的小半鍋糙米飯,桌上也還擱著三人沒吃完的飯菜。
孟彤抽空回頭瞄了眼春二孃端過來的剩菜剩飯,便道:“娘,您把魚留著,那些飯和那碗豬腸、豬肺啥的就全倒鍋裡,加水一起煮了,一會兒您再去夾一碗豬肺豬腸什麼的倒進去,咱們今天吃好一點兒,這些狼的血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流乾,咱們得吃得飽飽的才能有力氣跟這些狼耗下去。”
春二孃向來聽話,孟彤怎麼說,她便怎麼做。灶堂裡的火燒的很旺,鍋裡的小半鍋糙米飯加了豬腸、豬肺、豬肚,水一沸那香味便散了出來。
院子裡的群狼一聞到香味,頓時就騷動了起來,幾隻受傷較輕還有力氣動彈的野狼,立即便掙扎著站了起來,有兩隻更是直接往廚房門的方向衝了過來。
孟彤一驚之下,對著其中一隻狼的眼睛就是狠狠一箭。
“嘣——”一頭野狼撲擊在屋門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怎麼辦?怎麼辦?野狼要衝進來了嗎?”春二孃嚇得從灶前一蹦而起,衝過去用雙手用力的抵住門板,滿臉的驚懼恐慌。
“不會有事的,娘您別怕。”
☆、47天亮了
這麼長時間與野狼對持,孟彤也算得出經驗來了。她一邊鎮定的安撫春二孃,一邊瞄準了野狼的眼睛搭弓射箭,實在瞄不中眼睛就瞄準身體,因為距離近,竹箭入肉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連射了十多箭,孟彤才終於把兩隻被食物的氣味激發了兇性的餓狼給逼退。
再回望院中的另外四頭野狼,孟彤突然驚喜的發現,其中一隻野狼一直靜靜趴臥著一動都沒動,另外三隻在原地努力掙扎片刻,也沒能成功站起來。這說明已經有四頭野狼失去了戰鬥力,現在只剩下剛才對廚房門發起撲擊的兩隻狼還有餘力,只要把這兩隻野狼也打成重傷,在這麼冷的下雪天,失血過多的狼也是會很快被凍死的。
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孟彤原本疲憊的精神,也略微振奮了一些。瞄準了那兩隻還有餘力的野狼眼睛,孟彤勉強又射了幾箭,射沒射中狼眼她自己也不清楚,不過聽著野狼不斷嗚嗚的哀鳴的聲音,就算是沒射中眼睛也肯定是射中了其它地方了。
看著黑暗中的兩隻野狼似乎退回到了狼群中,孟彤也把小弓背到肩上,搓著手慢慢活動著凍的僵硬還發酸發麻的手腳。
鍋裡亂燉的豬雜粥一好,肉香味就更濃了,院子裡的野狼發出幾聲嗚鳴,卻沒有再衝上來試圖撲擊門窗。孟彤接過春二孃遞來的碗,站在灶臺上一邊盯著窗外,一邊小口的吃著碗裡的東西。
屋外的雪是越下越大了,雪花就跟布簾子似的從天空上垂落下來,院子裡的地面上很快就積起了一層白雪。孟彤的視野受到大雪的阻擋,只能隱約看到院子中間的六匹野狼似乎捱到了一起,被天上的落雪一點點的染成白色,要不是群狼還會時不時的發出幾聲嗚鳴,孟彤都要以為那些狼都已經被凍死了。
吃了一碗滿是豬雜的粥,孟彤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格子窗外的院子裡已經完全被白雪覆蓋,群狼的嗚嗚聲發出的間隔似乎也越來越久了。孟彤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又踢了踢痠痛的腳,她最近雖然頓頓都吃得飽,而且也努力給自己新增油水,可這副身體的底子到底還是太差了,單就這麼站樁射狼也被累的不行。
雙手扒著格子窗,孟彤把自己整個人都靠了上去,耳邊野狼的低嗚聲似乎慢慢變得很遙遠……
孟彤醒來時,人是躺在炕上的,她驚的一個機靈坐起來,就看到孟大和春二孃坐在炕前的桌邊,正專心的削著竹箭,屋子中間的小泥爐仍然燒得旺旺的,格子窗上卻有光透進來,顯然已經天亮了。
桌前的春二孃和孟大一起向她看來,見她醒了,孟大溫和的笑了笑,“醒了?餓不餓?你娘做了豬肺粥,正在鍋裡溫著呢,你起來去吃一些。”
孟彤懊惱於自己的體力不濟,揉了揉臉,有些垂頭喪氣的道:“爹,娘,俺啥時候睡著的啊?你們怎麼也不叫醒俺啊?”
她伸手去抓炕頭的衣服,卻聽春二孃道:“你昨兒個靠著窗子就睡著了,俺喊了你好幾聲也不見醒,你爹說讓你先睡會兒,等外頭的野狼鬧騰了再叫你,結果一直到早上,外頭的野狼也沒再鬧騰,俺就一直沒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