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差一點兒的三五十兩,好的上百兩也是有的……”
路途便在趙平九的講述中,慢慢的一點點縮短,等他們趕到吳屠戶的鋪子時,吳屠戶和他鋪子裡的夥計正忙著給一隊兵丁搬豬肉。孟彤他們的騾車一到,吳屠戶還沒看到他們,那隊兵丁中一個騎在馬上像是主事人的年輕兵士已經向他們看了過來。
這麼說或許還有些不正確,更準確的說,那兵士是向他們車上的豹子看了過來。
“哎,漢子,你車上躺的可是隻豹子?”那兵士驅著馬過來,一看車上的豹子便笑著喲了一聲,“這個頭兒還真不小呢。”
這兵士也是個自來熟的,根本不管孟彤和趙平九同不同意,跳下馬就上前來翻車上的豹子,一邊翻看還一邊嘖嘖有聲的道:“不錯不錯,難得這一身皮毛半點兒傷都沒有,回頭扒下來,能給我家大人做了大氅子,一準好看。”他感慨完了,便抬頭笑眯眯的問趙平九,“這豹子爺出兩百兩,你賣不賣?”
那頭的吳屠戶聽到動靜抬頭看來,一見是趙平九和孟彤,連忙一邊用圍兜擦著手,一邊高聲招呼,“是趙家兄弟啊,你今兒又帶小丫來過來啦?”
趙平九原是想回那兵士的話的,一聽到吳屠戶的招呼,便有些尷尬的回頭衝他笑了笑。
孟彤趕在趙平九開口前,先衝吳屠戶笑道:“吳大叔,俺們給您送上次說好的豹子和狼肉來了,這次俺們又逮了一窩黃鼠狼和一隻黑狐狸,毛都油滑油滑的,您可一定給俺們算個好價錢啊。”
這話說的吳屠戶微微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容滿面的快步走了過來。他先是看了一眼趙平九板車上的一車獵物,這才轉頭對那年輕兵士陪笑道:“魏大人,他們是住在牛背山山腳下的村民,平時打到什麼野味都是拿到俺這兒來的,上次俺給您送去的那批野兔,就是他們獵的。今兒您也是趕巧了,正逢開春兒他們來送貨,不然回頭傳了風聲出去,這麼齊整的豹子,鎮上的幾家大戶一準會到俺這兒搶,到時俺就算有心想給您留著,也是留不住的。”
吳屠戶的一席話說的這位年輕的魏大人滿臉都是笑,還真當是自己今天洪福齊天撞上大運了。
“這就叫趕得早不如趕得巧。”魏大人轉過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孟彤,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手指虛指孟彤揹著的小弓,懶洋洋的道,“小丫頭,就你這麼小的個兒還揹著個弓,你就是拿著這個打獵的嗎?這麼個小玩意兒,你能打到什麼?”
趙平九和吳屠戶不由全都緊張望著孟彤,深怕她說話不知分寸,得罪了這位軍爺。要知道,能在這邊疆之地當軍頭兒的兵,一言不合,殺個個把人是常有的事,官府是根本不會管的。
“能打狼。”孟彤看著魏大人年輕的面龐,一臉認真的道:“年前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山上下來了一群狼,俺娘不小心把草垛子靠院牆壘了,結果野狼就藉著草垛子跳進了俺家的院子,俺家就住在山腳下的林子邊上,還好當初建房子為了防止野獸闖進院子,故意把窗子都建得很高,野狼才沒從窗戶跳進屋子裡來。那天夜裡雪下得很大,屋子外頭也黑呼呼的,俺只能看到野狼綠油油的眼睛,所以俺站在灶臺上,拿著小弓就對著狼眼睛射。”
☆、56打賭
孟彤說著低頭去拖車上已經剝子皮,抹子鹽巴的狼肉,指著狼頭上的兩個窟窿,裝作很是天真、得意的道:“您看,這是俺那天射的,俺射的可準了,六匹狼有三頭都射壞子兩個眼睛,別外三匹也都射中了一個眼睛,這些都是俺用小弓打的呢。”
孟彤的聲音把站在肉鋪裡,忙著跟夥計清點豬肉的幾個士兵也都吸引了過來。當兵的不佩服別人有錢,卻佩服別人有真本事,一個站起來還不到他們胸口高的小丫頭,竟然揚言自己殺了六匹狼,這是何等新鮮的事情?
魏大人轉頭看了看身邊圍過來的幾個兄弟,也不說相信那些狼是孟彤殺的,也不說不信,只伸手指了指吳屠戶肉鋪上掛的一隻豬耳朵,笑眯眯的道:“這樣,你就用你那小弓去射那隻豬耳朵,,要是你真能射中,我就相信你的話。”
孟彤暗暗觀察著這位年輕的魏大人,心裡飛快的思考著怎麼應對這些人。這位魏大人看人的目光清澈,舉手投足也都顯得很正派,倒不像是什麼邪惡之輩。孟彤皺著眉歪著頭,那模樣是怎麼看怎麼的不諳世事。她故作很不解的看著魏大人,語帶困惑的道:“您就算不相信俺,這些狼也是俺打的啊。”
一邊的眾兵士聞言頓時鬨笑起來,吳屠戶和趙平九卻已經緊張的麵皮都開始僵硬了。
魏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