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管飽。”
話音落地,門口早已經沒了暗一的身影。
第二天辰時許,西城一戶四進院落裡就響起了呼天搶地的哭聲,左鄰右舍好奇的爬牆觀望,門口過路的行人也不由駐足指點。
沒多久,看熱鬧的人就都知道了,這戶人家的老爺剛被罷了官,晚上家裡就被人給偷了。
程家報了官,洛陽府尹接了案,捕快還在路上,得了訊息的魯倫就先一步帶著一夥金吾衛的兵油子,夥同五城兵馬司的幾位正副指揮使跑來看熱鬧了。
魯倫跟著凌一好幾年,凌一年年給吏部尚書遞話打壓程家和陶天佑,他就知道了清風和陶天佑的糾葛。陶天佑這種斯文壞類,最為他們這些武將不恥,現在看到程家和陶天佑倒黴,他少不得是要幸災樂禍的。
一群人披甲配刀的衝程序家,一看裡頭的“慘況”,下巴都差點兒要被驚掉了。
一個兵士怪叫道,“這程家是原本就窮,還是被賊給搬空了?怎麼這院子裡的屋子都空蕩蕩的,連張凳子都沒有?”
邊上守門的小廝聞言忍不住抹著淚大哭起來,“官爺,是被偷了,全被偷了。這些偷兒偷主家的還不算,連咱們這些下人都不放過啊,小的的幾身新衣和藏在櫃子裡的銀子都被偷了,一個銅板都沒給小的留下啊。”
眾人不由嘖嘖稱奇,“這些賊得有多窮啊?!連下人的那點兒銀子都不放過?”
☆、866番外——牆倒眾人推
“如此說來,程家是被人整個搬空了!”
“這應該不是洛陽城裡的那群神偷的手筆,那群傢伙眼光高著呢,不是好東西不要的。”
“程家剛被擼了官職就被人偷光了,這要不是仇人報復,我把腦袋扭下來給你當球踢。”
……
一眾正、副指揮使七嘴八舌的在那裡八卦,誰都沒顧忌自己的大嗓門,聽得四周幾個跟著的程家下人,神情越來越苦,都快苦的能滴出水來了。
孟清風說讓暗一過來逛逛,暗一就真的帶人來逛了,但程範一個五品都事,就算是在吏部那種油水部門,再能撈也不會比那些國公,公主,郡王府富貴。
暗一帶人來逛了一圈,搜遍了程範和她夫人的書房,帳房和庫房,找到銀票、古董都不夠付他們的“出場費”的。
這讓暗一很氣憤,他帶著五六十個兄弟大張旗鼓的來給清風找場子,程家卻只有這點兒東西,這也太不給面子了。
公主說:做一行要敬一行。做賊,那就不能走空。
不夠“出場費”,就是湊也要讓程家給他湊夠這筆銀子。
於是暗一大手一揮,除了下人房裡的那些舊衣服、破被褥沒動之外,箱子櫃子,桌子凳子,花瓶木盆,管他值不值錢,有錯過沒放過,先搬走了再說。
反正公主府裡空院子多的是,搬回去回頭送給窮人家,全當是劫富濟貧了。
一爐子迷煙從前院燻到了後院,一宅子人就睡死了。
一眾人放心的翻箱倒櫃,搬完了金銀、古董再回來搬桌椅板凳,包了厚棉布的車輪子和馬蹄在街上跑起來全無聲響,避開打更人和巡城的兵丁,眾人就熟門熟路的打道回府了。
只不過暗一他們做的也是狠,程家幾房主子的屋裡除了一張床,幾乎片甲不留。
沒了衣服穿的各房主子們,要是沒身上的被子捂著都沒法遮羞了。
正當幾個兵油子小聲攛掇各自的上官,去內院欣賞一下程範沒穿衣服的小姐姨娘們時,程範終於借了下人的一件打著補丁的灰布衣服,匆匆從內院趕了過來。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哪,你們可要為程範做主啊。”程範邊說邊哭,那是真的哭啊。
魯倫等人看他出來卻只覺得掃興不已,他們剛才才想往內院去呢,這程老頭兒怎麼就出來了呢?
既沒了熱鬧可看,魯倫就準備撤了,他悄悄跟幾個手下揮了下手,卻給站在他右手邊的五城兵馬司南城副指揮使王鐵看到了。
王鐵當即靠了過來,“怎麼?你要撤了?”
魯倫瞥了那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程範,撇嘴道,“這老頭兒出來了,難道你還好意思往他的內院闖?都沒熱鬧可看了,還擠在這裡,一會兒被府衙和大理寺的人見了,該有意見了。”
王鐵嗤了一聲,心說你會在意這個?嘴上卻道,“那一起吧,我們也走了。”說著衝吳振雄招呼了一聲,“頭兒,走了。”
那邊看程範哭訴還看得興致勃勃的吳振雄應了一聲,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