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舒秀才跟著她走出涵洞,“那個……”
吳婉嬌見吳四郎也看向她,“這個其實很簡單,第一,一般乞丐,做乞丐時間長了,那手指角、那臉上的垢是嵌入面板身體裡似的,這個人沒有,只是在表面,偶露出來的面板細膩光滑,什麼樣的男
人有這樣的面板呢,當然是家境良好的才能養出來,第二,如果是家境良好,為什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簡單的說遇到禍事了唄。第三,為什麼這段時間在此地出現?你說,吳四郎。”
“這段時間,北齊世子爺的長子又是洗三,又是滿月,他過來找要找的人,可剛才街尾的掌櫃說他是高垛鎮的啊,就在這附近”吳四郎想著剛才聽到的內容邊說邊想。
吳婉嬌見吳四郎說得很不錯,很欣慰:“你相信?第四,剛才的傷口,並不是一般的跌打損傷,那是職業軍人對戰留下的傷口,沒發現嗎?”
吳四郎吃見的看向吳婉嬌,“啊,沒看出來”,自己真覺得那些膿水滲人的很,那裡還有功夫去細辨這些細節。
吳婉嬌自己其實也是不忍直視的,但是受前世爸爸影響,學會了細看事情的本質:“洗淨後的傷口都是見骨的,而且切面整齊,誰有這能耐,當然是專業軍人了。”
舒秀才介面說了一句,“所以你判定跟軍隊有關的事,麻煩肯定不會小?
“難道,你不認為是這樣?”吳婉嬌覺得軍隊就是一個政權的靈魂所在,能跟它聯絡上的再小的事,在普通人眼中那也不是小事。
“是”舒秀才不得不佩服地回了句。
“可當時,他還沒有洗傷口呢?”吳四郎還是不解地問了句。
“邊上小男孩脆坐的姿勢告訴我的,這是一個有著良好素質的軍人家庭。”吳婉嬌見那個小男孩跪過自己之後並未起來,而是挪到他親人面前,跪坐親人邊上,那姿勢雖稚嫩,卻是標準的軍人坐姿。
“啊”舒秀才和吳四郎根本沒想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兩個人都佩服地看向吳婉嬌,“別看我,夏景皓經常有這樣的坐姿,瀟灑迷人,我多看了兩眼。”
兩個男人同時摸了摸鼻子,對吳婉嬌大膽直白感到尷尬。
夏景皓在書房辦公,打了個噴嚏,誰在說我呢!
涵洞內的男人見吳婉嬌出去,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開口問太醫,“她是……”
“世子妃”太醫幫著吳小五一起給這個年輕人纏白細布,也不知這兩片板子有什麼用。
剩下的事,吳小五在處理,舒秀才見人家姐弟還有話說,就自動離開了。
吳婉嬌領著吳四郎繼續往東,一望無際的麥田出現在視野裡,遼闊壯麗。
吳四郎被眼前的景色驚到了“太美了,你看麥苗上的霜還沒有裉盡,綠中有白,生意盎然。”
吳婉嬌看了看吳四郎,也笑笑道,“是啊,每當覺得事情陷入死衚衕時,我都會過來看看,看看這一片廣褒的土地,看到它們,就會心生豪情,然後對自己說‘多大的事,沒有過不去的坎’”
吳四郎也點點頭,“以前在京城,在天子腳下,總覺得天下還有比天子腳下更好的嗎?走了這大半年,看了江河湖海,高山大川,才明白,自己有多渺小,不過天地間一蜉蝣”。
姐弟兩人沿著田埂頭邊的大道,走著走著到了流民村。
吳四郎看著一排排整齊的房子,心生有榮於焉的自豪感:“這個村子,我聽說了,也是你建的。”
吳婉嬌笑笑,“跟北郊差不多,只不過他們要用勞力換,十年,這個房子的產權歸他們所有。”
“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能擁有一套這樣的房子。”吳四郎嘆著贊著。
吳婉嬌繼續領著他往荷塘邊上,此時的荷塘裡的荷花、荷葉早已枯萎,只剩下一片殘藉。
吳婉嬌對吳四郎解釋:“這裡今年剛開發利用的,規模還沒有起來,不過解決了流民村的剩餘勞力,也算功事一件吧。”
吳四郎眉挑了一下,“我聽說了,他們都說你是奸商,趁著自己兒子滿月把這裡都賣了出去。”
吳婉嬌大笑起來,“還真是,不過有人被我吭了,到現在還沒有發覺”
吳四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誰?”
吳婉嬌撇了他一眼,“你姐夫,夏景皓啊。”
吳四郎覺得兩個人之間還有吭不吭的嘛:“呃,此話怎講?”
吳婉嬌收起笑容,轉身面向荷塘,“其他事,沒他的影子,不過這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