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將士; 一起拱衛京城。
最後,還得安排皇城防務。
拱衛皇城的是御林軍; 御林軍屬於親衛軍之一; 昌平帝已帶走大半; 剩下的人手嚴重不足。
高煦將餘下的御林軍收縮,只負責守衛皇宮; 外圍皇城的防務; 就交給京衛指揮司。
“博聞、雲清,皇城與京內防務,就交予二位。”
博聞,是京衛指揮使褚宗保的字;而云清; 則是副指揮使齊耀林。前者明面保皇黨,實際卻是高煦的鐵桿心腹;後者雖沒倒向東宮,但卻是安樂大長公主的駙馬,皇室的一員。
高煦十分敬重大長公主,因此對於齊駙馬也另眼相看,將皇城已京內交給這二人,他頗為放心。
“你二人連同京營兵馬,堅守京城,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
褚宗保齊耀林齊齊鏘聲領命,高煦點了點頭,沉吟半響,最後囑咐一句,“若到了萬不得已之時,以主子們安全為要。”
他雖篤定京城不會被破,甚至不會被圍,但妻兒皆留於此,也不得不多想了些。
昌平帝獨個兒離開,皇宮留下貴人極多,高煦話語隱晦,但心腹褚宗保一聽即懂,立即利落應是,“末將謹遵殿下之令!”
至於旁邊的齊耀林,這是個一貫沉默,只努力做好本職工作的人,兢兢業業,從不以駙馬身份自傲。對於皇太子的吩咐,他毫不遲疑,當即拱手,“末將領命!”
高煦頷首,揮退二人,匆匆出門登上轎輿,。
雖說出發在即,但京營十萬大軍集結,怎麼也需要一點時間,趁著這個空檔,他得返回清寧宮一趟。
高煦直奔後殿,不過他還來不及多說,便知悉了通敵信箋到手的事。
“這兩封信箋,我稍後放在外書房的暗格中。”
時間很緊,匆匆敘說完皇帝南狩、他代天子親征之事以後,便立即將自己的安排說出來。
“京城應不會被破,也不會被圍,但若有萬一,你立即領著安兒離京。”
事涉愛妻嬌兒,高煦慎之又慎,“京衛指揮使褚宗保,是孤的心腹,屆時你母子二人隨他離開即可。”
“孤將許馳留下來,他會領著一干人守衛東宮,你留在屋裡即可,不必忌憚任何人。”
他說的是皇后,即便沒有通敵信箋,這次大戰之後,朝局也會發生大的改變。他的妻子,將無需再顧忌坤寧宮。
沒錯,高煦此刻已經想到戰後的事情了。
危急時刻不顧及的壞處,和平時期便會凸顯,以及被無限放大。他那皇父心胸並不寬廣,他絕不會讓自己落入窘迫的境地。
“殿下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與安兒的。”
曾經作為一個武將之女,每一次獲悉大戰爆發的訊息,紀婉青總是難掩忐忑的。
她未必有多迷信,但從小到大,也跟著母親往京郊寺廟無數次,虔誠叩拜,撒了極多的香火錢。
無他,在無處使力之時,求個心安而已。
紀婉青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不安讓男人掛心,滿腔熱意翻滾,千言萬語只匯成一句話。
“我與安兒留在京城,靜候殿下平安凱旋。”
她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深呼吸幾次,面上看著倒也平靜,只不過,她一雙纖手緊緊握著他的大掌,那力道還是洩露了心思。
“好!”
高煦瞭然,他低聲安慰道:“孤雖代天子親征,但與領兵大將是不同的,青兒莫要擔憂。”
這句倒是大實話,千金之子,尚且坐不垂堂,更何況是天子親征。
高煦雖會親自上戰場指揮,但肯定不會衝鋒陷陣,他必然會被重重保護在大軍腹地。
領兵衝殺是大將們的事,彼此分工不同,就好比讓將軍們去當馬前小卒,這是天大的浪費。
紀婉青的心定了定,小臉這才真正松乏了些,“那就好。”
高煦愛憐,他亦捨不得妻子與新得的小兒子,只是局勢發展如此,他不得不這般行事。
他待妻子總是極溫和的,這是頭一次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展現他的強勢與侵略性,狠狠一吻印在她的櫻唇上,吮吸舔舐。
紀婉青溫順承受,熱烈回應。
匆匆一吻結束,高煦拍了拍她的手,“青兒,我先到前殿一趟,安兒還小,你莫要帶他出門。”
他還有事情需要安排,快步繞道左稍間,看了一眼熟睡的胖兒子,他便急急往前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