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獲,另外,此事告知褚大人,讓他加強警惕。”
許馳一揮手,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手下人立即將齊耀林押下去。
“等一等!”
說話的是安樂大長公主,她站直身體,又對上前安慰的紀婉青點了點頭,才一步一步往齊耀林行去。
許馳微微頷首,手下人便停在原地。
安樂大長公主步伐雖緩,但卻十分堅定,她站定在齊耀林面前,“這都是我的錯,我點了你,讓太子妃今日遭遇危機,讓大周多年來洩密無數。”
她眸光堅決,抬起一隻手,從旁邊一個暗衛手裡接了刀。
“我愧對大周列祖列宗,愧對皇兄太子。”
話罷,安樂大長公主使盡全身力氣,將長刀刺進齊耀林的心臟。
齊耀林終於抬頭,定定看著她,喉結滾動幾下。
安樂大長公主深吸一口氣,倏地拔刀,熱血瞬間噴濺而出,點點滴滴撒上她的頭臉。
她閉上雙目,齊耀林瞠目僵直片刻,終究身軀一軟,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十多年的枕畔人; 情深意篤的夫君,原來都是偽裝; 撕下那層面皮,猙獰而醜陋。
安樂大長公主是聰穎的; 但齊耀林好夫君的角色實在演得太好,多年來一點不察。
這件事; 對大長公主還是極為震撼的; 齊耀林嚥氣後,她立即暈闕過去了。
前庭瞬間兵荒馬亂; 紀婉青顧不上其他,趕緊命人召太醫。要知道,公主身體不怎麼好; 在皇室可是出了名的。
“姑祖母; 您感覺可好了些?”
太醫很快趕來,將公主救治清醒; 她沒什麼大礙; 就是一時情緒波動太過激烈; 醒過來就無礙了。
安樂大長公主一身血衣已替換下來,頭臉也抹了乾淨; 未施粉黛; 面色蒼白,唇瓣失去了血色。
她斜倚在美人榻上,神色怔忪,有幾分失神。
公主很明事理; 為人一點也不糊塗,只是二十年青春年華,與一個細作成婚恩愛,任何安慰語言,在這一刻都黯然失色。
紀婉青斟酌幾遍,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得低聲勸解,“姑祖母,好歹這事兒算真相大白。”
情感損失無法彌補,但大周的損失總算止住了,身為皇室要員,高家兒女,要考量的不僅僅是個人。
“太子妃說得對。”
安樂大長公主回神,浮起一抹蒼白的笑,“這人沒有得手,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也知道此事無解,遂不再多說,只看著紀婉青道:“太子妃也傷了,快快診治了才是。”
紀婉青確實受傷了,在脖頸上。齊耀林手勁不小,掐得她脖子淤青一片,如今緩過來後,才感覺火辣辣地疼痛。
老太醫已取出了藥膏,仔細察看一遍,才給敷上淡綠色的藥膏,並給略略包紮。
“娘娘這傷不重,無需服藥,只是傷愈前不可高聲說話,飲食須清淡。”
紀婉青脖頸冰冰涼涼,感覺舒坦了不少,她又吩咐太醫去給梨花看一看。
梨花被救後,暗衛看過了,說無事。
暗衛們這句無事,大概是忽略了頸脖這點小傷,紀婉青看著,梨花比她嚴重。
宮人領了太醫出去,等送走了安樂大長公主,她折返後殿,“安兒呢?”
她聲音微帶沙啞,咽喉疼痛,頗有些難受,接過宮人遞上的溫蜜水喝了口,這才好了些。
前殿鉅變,後殿諸人都聽說了,大夥兒心悸不已,乳母趕緊把小主子抱過來。
紀婉青接過熟睡的兒子,仔細端詳許久,母子平安,一顆心這才終於回到實處。
“嬤嬤,梨花怎麼樣了?”
她見何嬤嬤回來了,便將襁褓放進悠車裡,囑咐小心照顧,又安慰了兩句一臉心疼的乳母,她便問起梨花。
“那丫頭無大礙,太醫說,好好歇息,將傷養好就成。”
紀婉青舒了口氣,這就好。
先前那事已經大致處理妥當了,隨後,她命吩咐宮人取來筆墨紙硯。
她要寫信給高煦。
這事兒的過程,許馳肯定會傳密信過去的,請罪想必不能少,而關於女主子的事後狀況,必然不會贅敘。
她必須趕緊寫一份信箋,交給許馳送過去,好安安夫君的心。
再說高煦這邊,可汗海東青到了,不管韃靼統帥胡和魯如何心有不甘,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