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你父親一般,亦未嘗不可。”
是的,他真這般認為。
紀婉青從他專注的黑眸中,真真切切讀懂了這一點,這一瞬間,她是狂喜的。
“殿下!”
何嬤嬤的話,終究在她心裡留下痕跡,她難受,她不甘,想著高煦平日情意,要爭取或試探一番。
只是她從沒想過,會得到這麼一個回答。高煦一言九鼎,絕不輕易許諾,這點她很瞭解。
是要否極泰來,上蒼終究眷戀了她一次嗎?
不管如何,紀婉青此刻淚盈於睫,“殿下,你……”她說不出話來了。
高煦內斂,再多的表露情意話語,他說不大出來,只給妻子抹了淚,溫聲道:“孤與父皇不同,你日後不許胡思亂想,可知曉了?”
“嗯,我知道的。”
紀婉青應了,她主動親吻身畔夫君,高煦立即回應,不過他很小心,唯恐傷了她母子。
好半響,小夫妻方分開,他親了親她,“好了,不許再多想,你如今最要緊的差事,便是養好胎,把孩兒生下。”
“嗯。”
她眼眸浸染水光,格外閃亮,鼻尖有些紅紅,卻笑靨如花。
他不禁微笑。
“殿下說的話,我記真真的,我不許你有別人。”她揪緊他的衣襟,半撒嬌說話,美眸卻很認真。
“好。”男聲溫和,隱帶柔情。
“我要與殿下一起睡,我捨不得你。”得了應允,她雀躍。
他微笑帶著縱容,“好。”
第六十八章
一室靜謐; 燭光昏黃柔和,小夫妻躺在床榻上; 低聲細語。
二人首次開啟心扉,徹底坦露心意; 結果是可喜的,兩顆年輕的心緊緊貼合在一起。
紀婉青百般不願; 為未發生的事哭泣難受; 說到底,也是因為很在意。高煦給她抹乾淨淚水; 將人摟在懷裡,此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悅。
這種愉悅; 與朝事取得重大進展是不同的; 仿若一顆心被浸泡在溫度最適宜的蜜水中,暢快、無一處不舒適。
這一刻的高煦; 溫潤和熙; 已全非偽裝。
大手輕撫著她的背; 又愛又憐,他低低說:“青兒; 早些歇息吧。”
“我不困呢。”
紀婉青偎依在他懷裡; 這個懷抱寬闊溫暖,背後大手的力道,如他的聲音一般柔和。
他真情流露,無本分摻假; 無論如何,她想試上一試。
日後還有大半輩子,未必沒有變數,但因為莫須有的事,就畏懼而裹足不前,並非紀婉青的一貫作風。
既然有大好機會,她當然要牢牢握住。
她決定早已下了,此刻仰臉一笑,撒嬌道:“殿下,我今兒睡了許久,還不困呢,我要與你說話。”
他微笑,“好啊,青兒要說何話。”
“即便不說話,摟著殿下也是好的。”她俏皮眨了眨眼睛。
是啊,即便不說話,摟抱著彼此,心也是安寧喜悅的。
“好。”
室內靜謐,只低垂的帳幔裡頭,偶有輕聲細語溢位。女聲悅耳嬌俏,嘟囔著半帶撒嬌,男聲低沉溫和,應和中飽含縱容。
溫馨和諧的氛圍讓人不捨,不過高煦惦記著妻子需要休養,不多時,再次催促她歇息。
紀婉青依依不捨,還是睡了過去。熟悉而醇厚的氣息包圍著她,她睡得格外安心。
一夜無詞,次日紀婉青清醒時,天色已大亮,高煦早早便往前面去了。
用了早膳,何嬤嬤端著藥盞進了屋,伺候主子用藥。主子神采飛揚,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嬤嬤,”紀婉青放下藥碗,漱了口,屏退宮人,低聲對乳母說:“殿下昨日說,他從未有此念,日後也無此意思。”
乳母真心疼她,她也希望對方安心。
紀婉青話語隱晦,何嬤嬤卻一聽就懂,她大喜,又有些許疑惑,但對上主子篤定的眼神,也散了。
皇太子殿下,這半年裡何嬤嬤也常有接觸,對方為人穩重,並不是一個巧語欺騙妻子的男人。
他必然是真心的,哪怕何嬤嬤覺得不可思議。
“好,好好。”她笑得合不攏嘴。
不過,喜悅過後,何嬤嬤想了想,依舊覺得需要囑咐一下主子,未雨綢繆也是不能少的。
“嬤嬤,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