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坐在講臺上的教授和教導們也現出奇異的表情了,那種表情有點像哭笑不得。
為了讓場面安靜下來,唐朝對著麥克風又喊道:“都坐下來……放屁的同學請勇敢地站起來!”
校長髮言,學生們陸續地坐好,只是沒有一個人的臉是朝著演講臺的,每個人的臉擺扭的角度雖不盡相同、方向卻是一致的:眼楮都望向那垂著臉不吭聲的光頭學生。
光頭學生卻沒有響應校長的號召,他仍然是低著頭一聲不吭。
全場靜默。
放屁的同學請站出來!”唐朝又高喊了一下。
“站出來、站出來……”
響應校長的號召,很多學生們都跟著校長叫喊起來,光頭背後的幾個學生已經再次站起來,伸出手去和光頭兩旁的學生一起,各自把手按放在他的頭臉部,強硬地把他垂著的臉拉托起來了,眾人於是看見一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臉,但這張戴著近視鏡的、平凡的、帶著些稚氣的、看起來有些無辜又有些搞笑的臉龐,卻令站在講演臺上的唐朝暗中嘆氣,在唐朝的暗歎之中,一聲嬌叱隨之而起:“竟然是你這笨蛋,我還以為除了你之外還有哪個可惡的光頭!我踢飛你!”
一道黑色的妙影瞬間閃過學生的黑壓壓的頭頂上空,閃至光頭的面前,一些學生還看不清楚她如何出腳,光頭就被踢飛出去,而光頭所落地之處竟是千米之外的校門正中,當別人懷疑趴伏在校門中間的光頭會不會就此一跌不起之時,那黑衣少女的雙腳尖落入光頭讓出的椅子上,出人意料的是,懷著那般高強武功的少女,竟然在落腳的瞬間不慎,身體往後仰,眼看就要摔下去,而原來坐在光頭前面座位的男生忽然蹦了起來,學生群裡的傳出女生的一片驚呼,卻見是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他轉首的剎那,把黑衣少女即使仰倒下來的妙軀用他那長而有力的雙臂託抱住了。
那少女躺倒在俊男的雙臂上,張著一雙美麗的黑眼凝視他,溫柔地道:“謝謝你,你叫什麼名字?”
“白甫……其實我是一個詩人!”
“你有中國血統?”少女問道。
“有一半是,另一半是羅馬血統。”
“啪叭!啪叭……”
人群裡又響起雷般的掌聲,比剛才唐朝所得的掌聲還要強烈,如果說唐朝所得的掌聲也是“雷般”的,充其量那也是小雷,此刻白甫所得的卻是巨雷般的。
“你可以放開我嗎?我已經記得你了,詩人,比那所謂的畫家浪漫多了。”美少女輕聲笑道,白甫的雙手輕託,把她的妙軀託飄上來,少女站直之後,又道:“我叫唐月裳!”
“唐月裳,不就是唐校長的獨孫女嗎?”人群裡爆起一片議論,怪不得這一百二十九個學生中,就只有她不穿制服,原來是唐朝唯一的孫女——有特權的!
“月裳,回到你的座位去!”
唐朝看到自己的孫女又要闖禍,他頭痛地喊道。
“是,爺爺,我這就回去!”唐月裳嬌脆地應一聲,那美妙無比的身影瞬間飄閃回她原來在前排的座位,在她落座的同時,飄起白甫磁性的聲音:
“在白色的世界,
你是我黑色的夢裳!
當你雙腳站累,
我願給你一個靠依的胸膛;
在你精美的臉龐,
有我最心動的夢想……”
掌聲又起!
“白色的世界”其實就是指這裡所有的女生,因為女生們都穿著白色的襯衫校服,只有唐月裳是一身黑色的連衣裙,所以才有後面“黑色的夢裳”的形容。
在贈給白甫的掌聲之中,那光頭少年卻緩緩地悄悄地爬站起來,某些回頭看的學生髮現他的臉上竟然沒有憤怒,受到那般的對待,還可以保持平常那無辜的、有點呆呆的神色,世上或者就只有他了。
他沒有看眾人,只是對懷裡的奇怪的小豬道:“山風,壓疼你沒有?”
他的手輕撫在那被他稱之為“山風”的小豬的背上,眼中充滿疼惜和歉意,那小豬在他的撫摸中輕輕地搖著豬頭,似乎聽得懂他的話。
他看到山風搖頭,他就傻傻地笑笑,然後抬起右手弄了弄他的眼鏡——其實他的眼鏡並沒有歪,這個扶正眼鏡的動作或者是習慣性的。
講演臺上的唐朝和老師、以及坐在校院前廣場的新生們都看著他,以為他會開口罵人或者回來找唐月裳算賬之時,他卻抱著山風轉身過去,嘴裡喃喃自語:“山風,我們回家啦,明天再和你一起上學,這學校容不下你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