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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沐仁雖然心情也不好,但是還是給呦呦仔細解釋了一番。
原來,今日早朝之上,皇上又一次提起關於開海禁的話題,問諸位臣工,到底有沒有商量個對策出來。五皇子一派依然是支援開海禁,原因是無外乎是“貿易往來、海產豐富、獲取暴利、利國益民”等原因,每一個字都十分得皇上的心思。
皇上又問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蕭沐仁以為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是要站在對立面,哪想到大皇子竟然開始點頭,還不是禮節性的點頭,是真的贊同五皇子一派的說法。
大皇子說,開海禁後萬國來朝,可以讓東洋西洋不同國家的人來領略我大鴻朝的風物精緻,感受我大鴻朝的人文風貌,學習我大鴻朝的知識技藝。大皇子還說,只要有貿易往來,總是有利益可圖,到時候不止國家稅收增長,百姓收入也會好起來,生活條件好轉,才會有國泰民安。如此我大鴻朝才能永世昌盛,後世之人都會感念吾皇的英明決策。
呦呦聽著,心裡點頭,大皇子不愧是大皇子,還是比較能抓住皇上的心的,說的話更加得皇上的心。一個皇帝,所求除了權利外,不就是希望國泰民安、名垂青史?
“不過,大皇子說完這些話後,突然轉了話鋒。”蕭沐仁說了一大串話,又是忙碌了一天,早就渴了,將杯裡的茶水一飲而盡後繼續講述。
大皇子說摸出一枚銅錢來,對皇上和眾位大臣說:“《老子》有言: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任何事情都像這枚銅錢一樣,有兩面性。銅錢丟擲去,誰也不知道哪一面落在地上。開海禁有有益的一面,自然也有不利的一面,別的不說,倭寇這些年頻頻侵擾我朝沿海之地,給百姓帶來嚴重困擾,然而我朝水軍現在能否抵抗得了?”
皇上的目光就落在了兵部尚書身上。兵部尚書感覺到後就出列,說蘇晨將軍在一年前寫過一次奏對,大鴻天津衛海軍已經初具規模,“然而若是有大規模海戰或者倭寇侵襲,仍然很難抵擋。而且,這裡海軍只得的是天津衛海軍,福建浙江沿海、兩廣沿海,情況未知。”
兵部尚書話音落,大皇子就立刻接著道:“所以,兒臣認為,海禁可以開,但不應該是現在。”
皇上聽完大皇子的一番話後,露出一個笑容,心說這個孩子終於長進了,不再是一味地跟人敵對,學會了技巧了。
“既然如此,皇兒,朕給你個任務,即日啟程去廣東給朕訓練海軍去,什麼時候訓好了什麼時候回來。”皇上微微一笑,站起來甩著袖子走了。站在一旁的大太監一看,立刻高聲喊一句“退朝”,追上皇上去了。
“所以,你們在發愁什麼呢?”呦呦聽完蕭沐仁的所有講述,覺得並沒有什麼值得發愁悲觀的。
蕭沐仁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呦呦,這麼簡單的事也要問?“大皇子這一走,等於是被皇上流放了,能不能回來,什麼時候回來都是未知。我們擔心的是,難道皇上已經厭棄了大皇子,想要扶持五皇子嗎?”蕭沐仁說完了,看向呦呦,“你不這樣認為?你怎麼想的?”
“對,呦呦,說說你的看法。”花易巖也這樣說,他知道呦呦有時候會有些不同尋常的看法,對他們很能有啟發。
“我怎麼想的?我怎麼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怎麼想的。”呦呦在椅子上坐下來,瞥了一眼對面一直沒有開口的懷瑾,“懷瑾,先說說你的想法,你從這些事裡想到了什麼?”
“啊?我?”懷瑾有些懵,怎麼說著說著說到他頭上來了?
“對,你!”呦呦瞪了他一眼,“別以為你能在翰林院待一輩子,告訴你,早晚你是要捲進來的,別偷偷打小算盤。爹捨不得你,我可不是。”呦呦惡狠狠地說。
蕭沐仁看一眼呦呦,心說:口是心非。最捨不得懷瑾的恐怕是你花呦呦吧,又想他能懂官場上的所有套路,又不忍心讓她那個“潔白單純”的弟弟看清官場的齷蹉,真是難為她能說出那番話來。
其實懷瑾又何嘗不懂,只是鴕鳥心態,躲一天算一天,到了今日,不得不再去面對了,“我覺得,二姐說的對,咱們胡亂揣摩沒有用,最終這件事還是皇上說的準,皇上的心思,咱們如何能猜?”
“說了和沒說一樣,假大空。”呦呦翻個白眼,給懷瑾做出結論。
說完,轉頭看向花易巖,“不過,爹,懷瑾有句話說對了,皇上的心思,咱們才不得。不管皇上青睞哪個皇子,皇子就是皇子,我們的主子永遠是皇,就算是太子,未來的儲君,那也是未來的事,我們要忠心的物件,永遠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