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了防彈衣; 怎麼會沒帶槍?
“帶了也沒用。”胥喬說。
胥喬說的帶了沒用那就是沒用; 金鯉真沒有追問; 搶先推開燈塔搖搖欲墜的大門。
燈塔大廳裡空空蕩蕩,慘白的月光從洞開的窗框裡照進,天花板上掛著許多蛛網; 有兩條走廊延伸至左右兩邊,數個房間的房門緊閉,一段長長的樓梯通向燈塔二樓,正對著出入口大門的牆上有一個結著蛛網的舊壁爐,裡面堆著腐朽的木柴。
金鯉真看到壁爐的同時,屬於原主的記憶不由自主地冒了出來。
“鯉真妹妹,快看,這就是我告訴你的秘密通道!”
溼淋淋的男孩蹲在壁爐前回頭叫她,用鼓勵的目光邀她靠近。
窗外雨聲不斷,她溼淋淋的身體被塔樓的穿堂風一吹,越來越冷,她開始後悔跟著堂哥來燈塔探險,現在又下起了雨,外面風吹雨響,把氣氛烘托得更加令人恐懼。
“堂哥,我害怕……”她小聲說,腳步牢牢釘在原地:“我們別等雨停了,還是現在跑回去吧。”
“鯉真妹妹,有我在呢。”男孩慢條斯理地說:“我已經去過下面了,下面是一個大空間,有很多我沒有見過的稀奇東西,說不定是誰留下的秘密寶藏呢!你要是不下去,就在上面等我。我自己下去——”
“金坤堂哥,你等等我,別丟下我——”一聽說要獨自留在這裡,她急了,連忙小跑過去抓住男孩的手臂:“我們還是回去叫大人吧……”
“叫大人的話,寶藏就都會被雙胞胎堂姐搶去了。”男孩看起來很難過:“別的都可以給她們,但是昨天我來的時候,把準備送給鯉真妹妹的生日禮物忘在下面了,那是我用乾花親手做的一條魚——她們看見了的話,一定會搶走的,我不想給她們。”
她猶豫了,她也想要堂哥親手做的生日禮物,堂哥沒有催她,等著她說話,她看出他眼裡的期待。
“那……那我陪你下去吧,你答應我我們找到魚魚就出來……”她說道。然後她就被獨自一人留在了密道里。
她哭啞了嗓子,對著石門拍腫了手,門外靜悄悄。
門怎麼會突然關了呢?她想不通。
密道一直往下,通向看不見盡頭的地底深處,她不敢貿然前進,靠著石門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堂哥一定會回去喊人來救她的,她深信不疑。
在暗無天日的地底,她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她醒了又哭,哭累了又睡,又冷又餓,頭腦昏昏沉沉,身體在一開始的發冷後不知為何又變得滾燙,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鼓起勇氣,強撐起虛弱無力的身體向地道下走去。
堂哥和二伯伯一定就在路上了,她要先去把那條幹花做的魚魚找到,那是堂哥親手做的,她一定要找到……
她在心裡給自己默默鼓勁,強壓住內心的恐懼向臺階下走去。
“真真?”
胥喬的聲音讓金鯉真回過神來,她徑直走向壁爐,拿起一旁生鏽的鐵鉤將裡面的腐朽木頭全部勾了出來。
“密道在壁爐下面。”
勾出所有木柴後,下面果然是一面可以開啟的石門。
“灰大,我來。”胥喬讓金鯉真退後一些,扳開門上生鏽的幾個鐵釦後,用力拉起石門,推到一邊。
一股難聞的味道從下面湧了出來,多年沒有通風的發黴味,以及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讓她皺起了眉頭。
胥喬先讓裡面的空氣流通了一會後,先讓她留在外面,一人獨自走下石階,金鯉真不知道他在下面做了什麼,沒一會,下面就變得亮亮堂堂。
“真真,下來吧。”胥喬在下面說道。
金鯉真慢慢走下陡峭的石階,胥喬在階梯的盡頭等她。
金鯉真走下階梯後,看見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有無數緊閉的房門,每一扇都被反鎖了,她探頭從生鏽的門窗裡往裡看,每間房裡都有一張鏽跡斑斑的單人床,角落裡還有各式各樣可以稱之為刑具的東西。
“這是私人監獄嗎?”金鯉真皺眉說:“幕後黑手到底有多少人要關?”
“這是三十多年前修建的建築,專門關押和金烏會作對的人,類似的建築全國一共有十三個,十九年前,中國開始最大規模的□□除惡行動,形勢嚴峻,十三個秘密監獄都被廢棄了。”胥喬說:“廢棄的決定是金邵鴻做的,執行者是金立英。”
雖然現在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是誰,但所有蛛絲馬跡都指向了金家中對她最好的二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