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周頤……”鄭知在後面跳腳,他要和周頤比拼的戰書還沒下呢!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鄭知問身邊的兩個小廝。
兩個小廝苦了臉:這怎麼和少爺說嘛“少爺,咱們還是別招惹他了,你忘了老爺說的了?”何必呢,每次去招惹人家,都被忽悠的盡吃虧,在書院呆了半年,兩個小廝也知道了周頤看著包子似的,那內裡卻是芝麻心,黑乎乎的,常常把他們少爺逗得跟個傻子似的。
“不行,我一定要和他比比,看誰先升入甲班。”鄭知一跺腳,一挺胸,氣壯山河的說道。
周頤出了書院,“周頤,周頤……”楊不凡站在自家馬車旁向他揮手,他的萬年跟班吳起照樣跟在他的身後。
“你們還沒走?”周頤走上前同兩人打招呼。
“就是啊,我專門等你呢!”
“等我幹什麼?”周頤問。
“我想再去你家玩兒,可以嗎?”楊不凡自從上次去過周頤家後,就對那些遊戲念念不忘,一直想找機會再去一次。
“現在這時節可不能出去玩兒,去了也是在屋子裡,你真的要去?”周頤問。
“啊,這樣啊,那算了,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去了你家,你還沒去過我家呢!”楊不凡一拍巴掌說道。
“還是算了,我爹要來接我了,以後再說吧。”
“那好吧。”楊不凡不知怎得對周頤就是有一種天然的聽從,見他推辭只得說道。
“周頤。”這時孫竺主也走了過來,他背上同樣揹著書袋,但小小的身子比周頤瘦弱多了,被這麼一壓,感覺他的頭都要埋到地下去了。
周頤看著他比以前還蒼白的臉頰,皺眉問:“你生病了嗎?”
孫竺主咳了一聲:“嗯,有些風寒,不過不打緊。”
在這個一場感冒就可能要了人命的時代,孫竺主竟然說風寒不打緊,這簡直是作死啊,“你看過大夫,吃了藥了嗎?”
孫竺主咬著嘴巴不做聲,家裡為了給他湊束脩一文錢都沒了,哪裡還有錢抓藥,母親找了一個土方子給他熬了一碗水,喝下去後也沒有什麼效果,現在還等著父親結了工錢才能去看大夫。
周頤看他這樣,就知道答案是什麼了,遠遠的看見周老二的馬車來了,便對孫竺主說:“你隨我一起去城裡抓藥。”然後不由分說的將他拉上了自家馬車。
周頤給周老二說了孫竺主的情況後,周老二也非常贊同,以前他們也窮過,能幫就幫一把吧。
周頤帶著孫竺主去了醫館,讓大夫看了,又給他抓了一包藥,“拿著,剛才大夫說的你也聽見了,自己回去讓你家人煎給你喝。”
孫竺主拿著藥包紅了眼眶,嘴唇蠕動可好一會兒才說出話:“謝謝你,周頤。”
周頤笑笑,“我們是朋友,這點兒小事算什麼。”
“嗯。”孫竺主也笑著點點頭。
也許是今天的事情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從這天起,在書院裡,無論是吃飯還是念書,孫竺主都喜歡跟在周頤身邊,楊不凡看孫竺主不順眼,孫竺主自尊心又極強,兩人常常一言不合就要嗆起來。
而鄭知也會來湊熱鬧,時不時撩撥一下週頤,然後再被周頤氣的跳腳。如此熱鬧的書院生活讓周頤在唸書枯燥之際倒是多了幾分樂趣。
上了童子班,要學的內容就多多了,現在還在學四書,但學習量一點兒也不小,學四書並不是只要貫通這四本書就行了,而是連四書的註疏都要一起融會。即便兩世為人,周頤一點兒也不敢怠慢。
他給自己制定了一個計劃表,每天嚴格按照計劃表按部就班的執行。在夫子上課之前就將課文預習一遍,通讀,聯合註疏理解,記下不懂或有疑義的地方,然後在課堂上認真聽夫子講課,只要有不懂的地方就問夫子,爭取每日就將所學弄透徹,下學後自己再複習一遍,將白日所學課程做到流利背誦。
日復一日,一個月後,周頤已經有了自己的學習節奏,漸漸的得心應手起來,他的表現也被夫子們看在眼裡,對這個勤奮好學的學生印象都非常好。
所以在周頤問問題的時候,夫子們就會講的格外仔細,見他懂了,還會故意講的深一點,讓他自己下去揣摩。
如此學習了兩個月,童子班的第一場考校來了。
由於童子班還只學了四書,所以考校的內容也只有四書,以帖經墨義為主,策問作為加分題。帖經,類似於現代考試的填空題,考校的是學生的基礎,這樣的考試方式只要將書本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