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嵐見他一天到晚想的就是那麼一點兒事兒,佯作生氣地轉過頭去不理他。蕭少珏哈哈大笑,起身離去,剛走出門,他又回來了,他對陸清嵐道:“今日進宮,太后娘娘送你的那一匣子頭面首飾,你叫青棋整理一下,回來給我瞧瞧。”
他收起了玩笑,說得十分嚴肅。陸清嵐急忙點了點頭。
蕭少珏這才去了。
陸清嵐就把四個丫頭全都叫了進來,按照蕭少珏所言,叫青棋整理太后送的那匣子首飾,叫三個丫頭整理餘下的首飾,然後一一登記造冊。
她自己則拿了一本書,到內室裡看書去了。
蕭少珏說是去去就來,果然動作十分迅速。
丫鬟們剛把宮裡得的賞賜整理妥當了,蕭少珏便回來了。陸清嵐迎了出來,見他神色輕鬆,親自上前幫他脫掉外裳,換了一件舒適的棉袍。然後把青棋整理好的那個首飾單子遞給蕭少珏。
蕭少珏翻看了兩眼,神色間微見沉凝。又叫青棋把那個首飾匣子搬了過來,把那些首飾拿出來看了一遍,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和你商量個事兒,你把這匣子首飾給了我如何?”
陸清嵐從善如流地點點頭:“我首飾多著呢,也不差這一點兒。我現在就叫人送到你前面的書房去?”
沒想到蕭少珏竟然點了點頭,有些疲倦地道:“謝謝你,寶兒。”
陸清嵐以為他累了,叫丫鬟們將東西收拾清爽了,退了下去。溫柔體貼地道:“王爺若是累了,咱們就歇著吧。”
蕭少珏答應著,兩人便上了床。陸清嵐叫墨菊進來熄滅了燈燭,又放下床帳,她所在蕭少珏的懷裡,男人把她抱得緊緊的,出奇地沒有對她動手動腳,也沒有說話。
陸清嵐能感受到他心中抑鬱,卻沒有打擾他的思維。
過了半晌,蕭少珏才道:“你不想問我點什麼嗎?”
陸清嵐道:“王爺若真想告訴我,自然就會告訴我,若是不想,我問也沒用。”
蕭少珏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你這個小鬼頭。”他嘆了一口氣:“知道太后為什麼一直呆在壽安宮禮佛,不肯見我嗎?”
今天陸清嵐也感受到了他和太后祖孫之間的詭異氣場:“到底是為了什麼?”
蕭少珏淡淡道:“因為太后害死了我的生母。她心中有愧,日日被噩夢纏身,不得已她才放下權位,一心禮佛,也不敢見我。”
陸清嵐驚呼了一聲:“竟然是這樣?”
蕭少珏道:“今日他給你的那一匣子首飾,如果我沒猜錯,定是昔年我生母的首飾。”
“難怪你要親自儲存那些首飾。夏蕙妃……她一定是個溫柔美麗的好母親。”
蕭少珏嘆道:“我娘……其實我一點兒都不記得她了。她死的時候,我才三歲。她死了以後,就成了這宮中的禁忌,誰也不敢提她一個字,關於她的所有記憶,都是母妃一點一點告訴我的。”
陸清嵐想起自己的前世,母親早逝,和蕭少珏是一模一樣的感受,不由生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所有的關於生母的一切都是你自己構思和幻想出來的,但越是這樣,她在你心目中就越是完美,她在你心中也就成為了神聖不可侵犯的圖騰。你迫切地想要見她一面,哪怕是一面也好。是不是這樣?”
蕭少珏全身巨震:“你怎麼知道?”
陸清嵐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一瞬間只覺得他非常可憐,就像是自己前世一樣。“阿珏,惠妃娘娘在天有靈,看到你健健康康長大,這樣少年有為,也一定會高興的。不管怎麼說,咱們總要朝前看!”
蕭少珏點了點頭,“這個道理我懂,只是有時候,還是會讓我感到深深的遺憾。”
陸清嵐感同身受,她知道現在她說什麼都沒用,只是溫柔地摩挲著他的臉,呢喃地道:“有我呢!”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她很快竟睡著了。再次醒來,她是被男人灼熱的吻吻醒的。蕭少珏也小睡了片刻,這個時候正是龍精虎猛,感覺到陸清嵐張開眼睛,他的吻越發熾熱和密集起來。
陸清嵐用力推了他一下:“王爺,明天還要回門呢!”她真怕這人一時興起,弄得自己明天地都下不來。
蕭少珏嘿嘿笑道:“長夜漫漫,還有的是時間。”
在她的驚呼聲中,他已經劍及履及,他一邊吸著她的耳垂,一邊道:“你剛才說得很對,一切都要向前看,咱們快些生個孩子,我一定要疼他愛他,給他全世界最幸福的童年。”
隨著他的動作,陸清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