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一震,和春紅一樣,悄悄抬頭去看趙氏的臉色。
陸曄道:“老子問你的話呢,你胡亂看什麼?”
“我……我……”陸文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陸宸開口道:“宣哥兒,我希望你能明白,今日此事非同小可,你務必實話實說。放心,你是府裡的公子,有大伯父和二伯父在,誰也不能把你怎樣!”
陸文宣聽他這麼說,才期期艾艾地開口道:“是,是小花姐姐,昨日晚上到我的房間裡,說是奉了太太的命令,要取我的一滴血,用來祭祀神明。我也聽說了,今日要滴血驗親,本不想給她,可是……”陸文宣是庶子,自小就在趙氏跟前討生活,日子過得十分清苦,陸曄雖是他的親爹,可向來對他不聞不問,陸文宣被趙氏死死拿捏在手心裡,所以趙氏的命令他根本不敢違抗。
說到此處,眾人已經全明白了。
趙氏害怕自己的醜事被揭發,竟然想出這麼一招李代桃僵的詭計,眾人差點就被她給騙了。
陸曄指著趙氏破口大罵:“賤婦,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趙氏氣得全身發抖:“我沒有,我沒有!你們父子兩個串通起來構陷我!”
陸曄冷哼一聲:“既然你不死心,那就把小花傳上來,問個清楚。”
不大一會兒,一個其貌不揚的丫鬟便被帶了上來。這陣子三房出了不少事兒,彭嬤嬤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拿去之後,趙氏早已無人可用,而小花在三房中算是能幹的一個,她只好啟用這個丫鬟幫她處理一些事情,卻絕沒有想到,小花竟是陸清嵐安插在三房的細作。
不論眾人怎麼威逼利誘,小花的回答,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是我乾的”。表現出一副對三太太忠心耿耿的架勢。
陸文宣有些急了,若是小花不肯承認,那就表示他構陷趙氏,這個罪名他可擔待不起。他急道:“小花姐姐去我那裡取血的時候,我的兩個丫鬟孟月和桂姜都在場,各位長輩可以問問她們。”
陸瀚道:“不妨把她們分開審問,要是說假話,兩人的說辭必定不同。”
張氏點了點頭,叫人分別把兩個丫鬟帶上來詢問。兩人都證實了陸文宣所說的話不假,並且證詞與陸文宣所說的一模一樣。
見此情形,春紅也終於吐了口,說是吩咐她將兩根銀針掉包的人也是小花。
陸曄道冷冷道:“小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的?”
小花這才不做狡辯,只道:“一切都是奴婢做的,和三太太沒有任何關係。”
陸瀚道:“你為何如此?”
小花道:“奴婢是不想讓各位誤會了我家太太,太太她是清白的。”
到了這種地步,還說這種話,簡直有種越描越黑的既視感。
趙氏都快氣瘋了,“你這個賤婢,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禮哥兒就是陸曄的孩子,她何必多此一舉,故弄玄虛。小花這麼做,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
紀氏搖了搖頭:“這丫鬟倒是一個忠僕!”
陸曄惡狠狠地瞪著趙氏,吼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她不過是個丫鬟,若不是有你的指使,何必冒著風險做出這些事?”
☆、第248章 因果
趙氏簡直百口莫辯,她發現甚至連她的親孃看向她的目光都帶著不信任,只覺得全身冰涼,她大叫道:“老爺,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們可以重新滴血驗親,用你和禮哥兒的血,那樣就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了!”
陸曄道:“你還想騙我們到什麼時候?這些丫鬟全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誰知的他們會不會在器皿或者旁的東西上做什麼手腳。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了,禮哥兒,根本就不是我的骨血。”
趙氏見陸曄這裡說不通,整個人猛地撲到了張氏的腳下,抱著她的大腿道:“娘,您說句話,我兢兢業業伺候您那麼多年,您總該替我說句話吧。”
張氏現在哪裡還會相信她,可她不能向陸曄那樣直接撕破臉皮,正想著該怎麼措辭,平涼侯夫人道:“我瞧著這大概是個誤會!”這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既然這丫頭這般堅持還想再驗一次,親家何妨再給她一次機會。”
張氏道:“這……”
這是陸宸說話了:“今天便到此為止吧。剛才三弟的話說的有道理,都是三房的人,再怎麼驗都未必能保證公正。不若明日請了不相干的人主持此事,才能真正的查明真相。”擺明了不信任趙氏。
張氏也覺得該當如此,“親家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