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瀚又道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朱家這般假仁假義,必得想個好法子退親才成,這才憑了他的關係人脈請了張天師的關門弟子李易安到府上來。
陳夫人自然不知其中內情,點了點頭,“我知道啊,難道李道長還有什麼話不成。”
紀氏道:“可不是嘛!李道長看了嫻姐的面相,說是她是火命,今年不宜成親也不宜定親。”她臉上現出難色:“您也知道,張天師乃是咱們大齊的護國**師,這李道長乃是張天師的得意弟子,他的話我怎麼敢不聽!所以這定親之事,暫時還是緩一緩吧,還請陳夫人務必代我向伯爺和伯夫人致歉!”說畢連連道歉。
陳氏臉色一僵,無奈道:“二太太也是愛女心切,我也是做孃的,也能理解。既然李道長說今年不能定親,那咱們不妨約定明年再定親如何?”
紀氏卻打起了太極拳:“待到了明年,這事還是要和老侯爺、老太太以及老爺商量……只怕耽擱了朱世子……”
陳氏怎麼還聽不出她的推脫之意,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勸說了幾句,想要從紀氏口中套出話來,為什麼說的好好的忽然就不想把女兒嫁過去了?可是紀氏滴水不露,她什麼也沒打探出來,只得怏怏返回武進伯府。
與武進伯夫婦將紀氏的態度說了,武進伯夫婦俱是一驚,送走了陳夫人,只剩下夫妻二人,武進伯夫人當即不高興了:“怎麼說的好好的,咱們也請了安平侯夫人出面說服了他們家的老太太,萬事俱備,他們卻又反悔了,這是個什麼意思?拿咱們伯府當猴子耍呢?”
武進伯目光閃爍,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武進伯夫人著急地道:“伯爺你倒是說句話啊?”
武進伯才道:“難道竟和那件事有關?”
武進伯夫人有些奇怪地道:“到底是哪件事,伯爺倒是快說說啊。”
武進伯道:“前些日子,老家潁川的堂弟朱冕派人來送信,懷疑有人到潁川調查咱們,叫我在京中小心行事。難道是陸宸派人去調查咱們的老底?”
武進伯夫人嚇了一跳:“冕弟不是說潁川被他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水潑不進的嗎?怎麼連什麼人找上門來都不知道?”
朱榮道:“冕弟的能力我是知道的,他在信中告訴我,來人十分老道滑溜,行事又極小心,他也是後來根據各種蛛絲馬跡猜到的。陸宸的手下絕沒有這樣的能人,難道是陸瀚出手了?”他疑神疑鬼,卻並不知道他們口中行事老道滑溜的人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陸文廷而已。
朱榮越想越有些坐不住了,“不行,我要去一趟安平侯府。”
武進伯夫人嚇了一跳:“侯爺不是叫你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去見他嗎?”
武進伯道:“現在就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武進伯實際上果然是二皇子的一枚暗棋,表面上看武進伯府對於儲位之爭不偏不倚,實際上他早就倒向了二皇子,而且正在為二皇子圖謀一件大事。
朱家之所以在地方上能夠一手遮天,不光是因為和地方官勾結,更重要的是朝廷上有二皇子護著他。若是陸文廷繼續調查下去,他就會發現,潁川盛產鐵礦,而潁川所有的鐵礦業已全都落入了武進伯府的手裡,武進伯府利用這些鐵礦秘密生產武器裝備,而所有生產好的制式裝備全都不翼而飛。
二皇子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奪嫡失敗,就要利用這些兵器人馬逼宮造反。也是因為如此,潁川才被朱家人經營得鐵桶一般,誰也插不進手來。
這件事要是捅出來,不但朱家要滿門抄斬,就連二皇子也要跟著完蛋,事情的嚴重性已遠超想象。所以朱榮才這般著急上火。
武進伯夫人見朱榮行色匆匆,急忙問道:“那長興侯府的這門親事怎麼辦?”
朱榮沒好氣地道:“既然人家不願意將女兒嫁過來,便只有作罷,還能怎麼辦?”說畢頭也不回地走了,武進伯夫人氣得將帕子狠狠摔在桌子上:“長興侯府真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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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幾日,廣寧王妃孟氏就上門了。紀氏將她迎到了內室,廣寧王妃開門見山地道:“現在外頭有大量的謠言,都是針對嫻姐兒的,姐姐知不知道?”
廣寧王妃和紀氏這商量的時候,蕭琪和陸清嵐也聚在陸清嵐的小院裡商量這件事。
“你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人在外頭散播謠言詆譭我姐姐?”陸清嵐霍地立起,滿臉的怒容。
“當然是真的,這次我和母妃前來,就是要告訴你們這個訊息的。得趕快想個法子,要不嫻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