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記驚雷,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似乎在思索什麼,喬氏又開口了:“還幾畝地?爹你當咱家是大地主啊,你兒子孫子窮得都快當褲子了,你口一開就是陪嫁幾畝地!她盧桂麗難道是千金大小姐不成?!”
最後這句話,她是扯著嗓子對西間喊的,也不知道盧桂麗在裡頭有沒有聽見。
盧老漢見不得她這副樣子,老眼狠厲地瞪著她,臉皮子直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這地是老子的地,我說給誰,就給誰!”
喬氏還想說什麼,卻被盧明山一把拉住,盧明山也顧不得其他,當著眾人的面就對喬氏使起眼色來,就怕這蠢婆娘壞了大事。
喬氏自然也不是個傻的,當即就反應過來。
幾畝地確實不少,但與盧桂麗這個無底洞相比,卻是算不了什麼。能將這個藥罐子送出去,幾畝地又算得了什麼!
喬氏明白過來意思,差點沒對盧老漢豎大拇指。
這老頭子終於想明白了啊,知道趕緊將那瘟神送出去,若是他早有這種想法,這幾年他們三房何必鬧這一出一出的。同時又有些心疼,想著若是能將小姑子送出去,又不用陪嫁田該多好啊。
不過喬氏也知道這是妄想,以公婆兩人疼女兒的程度,能動了這種想法也是難得,估計老兩口也是深思熟慮後才打定的主意。
盧明山笑眯眯的:“那爹,咱未來妹夫是誰啊,小妹說給哪家了?”
盧老漢臉皮子一抖,略微有些猶豫道:“是杜家,杜家那後生杜廉。”
“杜廉?那不是大嫂孃家妹妹的兒子嗎,這不是跟咱錯著輩分,咋就把小妹說給他家了?那以後我是叫他妹夫,還是叫侄兒啊。我記得那杜廉是個童生的,咋就看中了咱家小妹了?”盧明山一臉不敢置信。
盧老漢剛窘迫完,就又被兒子戳了下心肺管子,頓時就怒了。
“你閉嘴,沒人叫你說話。還有,他怎麼就不能看中二丫頭了……”
另一邊,二房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盧嬌月。
同時,大房那邊,胡氏目光閃爍,沒敢去看男人疑惑的臉色,更沒敢去望二房那邊。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驀然響起。
“胡氏,這事兒你得給我個交代!”
說話的人正是梅氏。
此時她滿臉怒火,臉都氣紅了,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盧老漢又被人打斷了話,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日的第幾次了,他也有些惱了,頓時斥道:“梅氏,你怎麼跟你大嫂說話的?”
梅氏沒有理她,不管不顧地就想向胡氏衝去,卻被身旁的盧明海一把拉住。
“胡氏,這事你今天若是不給我個交代,咱們就沒完!”
梅氏太生氣了,她累死累活在外面做工,就是想既不委屈兒子,也不委屈女兒,卻沒想到會碰到這樣的事情。她來不及去多想這其中的端倪,滿心滿肺都是怒火,又見盧明海拉著自己,她遷怒的就上去撓了他一把。
“盧明海,你說你跟你大哥說的,這就是你跟你大哥說得結果?你來告訴我,怎麼我家嬌月的親事,就成了她盧桂麗的了?當姑姑的搶自己侄女的親事,這就是你們盧家人的本事?”
怨不得胡氏將話說得太難聽,因為事實就是如此。她幾乎將整個盧家人都罵了進去,可竟然沒人敢出言反駁。實在是梅氏所說之事,太令人震驚。
怎麼就成了當姑姑的搶自己侄女的親事?難道說之前盧嬌月和杜廉議過親?
盧明海這會兒也滿腹疑惑,他確實有將事情和大哥說,大哥也應承的好好的,只是大嫂那邊一直沒有給他回話。他本想著沒有回話,就是好訊息,再加上這段時間實在太忙,竟忘了這事。突然發生這麼一出,連盧明海也懵了,他不禁望向盧明川。
盧明川趕忙解釋道:“這事兒我跟他娘說過了。”又轉頭去看胡氏,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說看!”
所有人都望著胡氏。
她的臉僵得像似糊了層漿糊,明明腦袋裡知道這會兒自己應該怎麼反應,卻是怎麼也做不出來。
過了一息,或是兩息時間,胡氏才反應過來,露出一張哭臉。
“他二嬸,你可千萬別怨我,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嬌月。”她滿臉的愧疚之色,邊說邊抹眼淚,“那天他爹確實將這事跟我說了,我隔天便去了杜家,將你們的意思跟我那妹妹說了。哪曾想她卻多想了,竟以為是咱們盧家嫌棄她家窮,不想跟她家結親,當場便說了此事作罷的話。我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