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不知這其中的根由。
原來這會兒杜寡婦便開始算計她家了,虧她剛開始嫁到杜家時,還當她是個好人,被她騙了那麼多年。
還有大伯母,盧嬌月沒想到這其中還有胡氏的影子,要知道當初她嫁進杜家後,杜寡婦的好臉色只維持了不到半載的時光,便慢慢開始原形畢露刁難拿捏她。而大伯母不止一次上門替她說好話,讓杜寡婦對她好些。
此時輾轉到了最初的起點,有了上一輩子的種種眼界和經驗,盧嬌月突然意識到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果然是個傻的,也活該上輩子有那樣悽慘的下場。
盧明海夫婦因為杜家的事而糾結著,同時盧家大房的屋子裡,胡氏也正在和盧明川說此事。
雖說胡氏想瞞著丈夫,但也知道這種事是瞞不久的,且她還有事需要丈夫去做,自然要將事情告訴他。
當然,告訴歸告訴,但怎麼說那就是胡氏的事了。
胡氏將事情告訴丈夫,果然盧明川也有些怒了。
盧明川是盧家的長子,性格寬厚實誠,為人沉穩踏實。他從小便知道自己是家裡的長子,以後是要立門戶的,而愛護幾個弟弟是他作為大哥的職責,所以向來將兩個弟弟家中的事當做是自家的事。
且也由不得盧明川不怒,再沒見過像杜家這麼處事的,兩家可是親戚,哪能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尤其是在互相通了意向想結親之後,如今只差將事情過到明路,卻突然來了這麼一出。
“你來說說看,姨妹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門親她到底還想不想做了?”
第4章
==第四章==
盧明川是個寬厚的性格,和胡氏成親這麼多年來,兩人從未紅過臉。
此時他圓瞠雙目瞪視著胡氏,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以想見是遷怒上胡氏了。
也怨不得他會遷怒,因為這樁婚事當初便是胡氏從中說合的,而那杜寡婦是胡氏的親妹妹。如今突然生了這樣的變數,他心中自然又氣又急。
氣得是姨妹太過分,急得是若這門親事因此出了岔子,到時候他怎麼有臉見二弟。
胡氏長得一張圓盤臉,看起來十分和善,此時坐在炕角的她,正一臉愁苦,小心翼翼的抹著眼淚。
“她雖是我妹妹,可我怎麼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早知道當初我就不應該管這樁閒事,如今落得裡外不是人。”
胡氏是個剛強性子,平時為人爽利,做事風風火火,從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的性格。她極少會在盧明川面前露出軟弱的樣子,所以此時見著妻子這副模樣,盧明川本是十分怒氣,也不禁減去了一半。
他緊緊地皺著眉,無奈得嘆了一口氣,道:“我也知道這事與你無關,你也當不了杜家的家,可事情本來不是說得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弄成這樣,你讓我到時候如何跟二弟二弟妹交代?”
胡氏見男人態度軟和下來,心下大安,她跟著嘆了一口氣,滿面愁苦道:“你也知道我那妹妹的情況,人是個好人,無奈命苦,這些年來她一個人能將三個孩子拉扯長大,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累……我不止一次勸過她,人要認命,咱們鄉下人不要想那些有沒有的。可她素來是個倔強性子,憋著勁想讓孩子出人頭地……萬幸廉兒那孩子是個有出息的,也對得起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年紀小小就考上了童生,去年若不是她生了場大病,想必如今廉兒已經考上秀才了……”
說起來這杜寡婦也是個苦命人,杜家的家境本來不錯,杜廉的爹是個秀才,家裡種了幾畝田,杜秀才又在外面坐館,一家子雖過得不富裕,但還算殷實。哪知杜秀才因為一場意外丟了性命,扔下了孤兒寡母三人。
彼時杜廉才七歲,杜寡婦的大女兒杜春花十三,小女兒杜鵑兒五歲,杜寡婦一個人拖著這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日子是可以想見過得十分艱難。
家裡沒有可以立門戶的男人,在這鄉下地方這種地方,孤兒寡母過日子少不了會受人欺負。杜寡婦可能是被人欺負狠了,並沒有因為男人去了而不讓兒子唸書,反倒比以往更上心,似乎打定主意想讓兒子出人頭地,有朝一日能狠狠出一口氣。
按理說這種想法沒有錯,可鄉下人家本就不富裕,供一個讀書人的花費更是尋常人家不敢想象的。杜秀才沒了,少了他坐館的那份收入,僅憑這家裡的那幾畝地的出息,杜寡婦供兒子唸書供得十分艱難。
這麼多年來,杜家一家人省吃儉用,又將家裡的田地賣了個七七八八,才將杜廉將將供了出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