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成的大生意。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按下不提,韓進和盧嬌月又去了天衣閣。
天衣閣也是一家繡坊,規模與錦繡坊差不多,只是因為錦繡坊是萬年縣的老店,而天衣閣則剛進駐萬年縣沒多久,所以天衣閣的名氣沒有錦繡坊的大。不過天衣閣裡頭的布料品種繁多,只要你有銀子,哪怕是蜀錦都能買到。且所出成衣款式都比較新穎,裡面的繡品也樣樣精美,所以生意十分不錯,沒少搶錦繡坊的生意。
不得不說天衣閣能迅速搶佔萬年縣的市場,擠掉錦繡坊一大半生意,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至少店裡的夥計很熱情周到。韓進和盧嬌月剛走進去,就有一個打扮乾淨整齊的青衫夥計走了過來。
“客人需要買點什麼?”
韓進對盧嬌月投以詢問的眼神,盧嬌月上前一步,輕聲道:“是這樣的,我在家中做了副繡品,想來問問貴店是否收這種成品的繡品。”
那夥計看了她一眼,沉吟道:“這樣吧,您先等等,我去問問掌櫃,這種事咱可做不了主。”
其實夥計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他們自然是收的,只是因為他們店初來乍到,在本地並未收羅到夠用的繡娘,所以店中的成衣和繡品都是從天衣閣在別處的店裡調來的。掌櫃自然也有打算收羅本地的繡娘,只可惜錦繡坊那邊一直和自家店互別苗頭,對方是本地老店,手裡佔著當地大部分繡孃的資源,他們暫時也搶不過對方,所以才一直未對外收繡品繡樣。
掌櫃很快便出來了,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婦人,打扮的乾淨利落而又不失華美大氣。看其長相,對方長得並不算漂亮,但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我姓許,你可以叫我許掌櫃,是你要賣繡品嗎?能否拿出來先讓我看看。”
盧嬌月自是沒有什麼不願,從懷裡將包著繡品的帕子拿了出來。
許掌櫃的眉,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她聽手下夥計說有個看起來很不錯的繡娘來賣繡品,還曾想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如今看這體積恐怕是她妄想了。同時,她不禁有些自嘲,她最近也是忙昏了頭,才會想這些有沒有的,這萬年縣附近手藝稍微好點兒的繡娘差不多都被錦繡坊給網羅了,她就不該抱有此幻想。不免就分了些心思在想之前自己發愁的事情,她該如何才能從錦繡坊手裡,搶幾個手藝好的繡娘過來。
可是緊接著她的目光就凝住了,因為盧嬌月已經把手裡帕子開啟,將裡頭的繡品拿了出來。
“這是雙面繡?”
許掌櫃眼中不禁閃過一抹詫異。
以她的見識來說,並不是沒有見過雙面繡,包括現在這家店裡就有不下於兩幅,可俱都是從南方那邊店裡調過來的,當做鎮店之寶放在店中最醒目的地方。
不是沒有人想買,而是俱都被她拒了。
說白了,她不過是拿著當個噱頭,你有的別人沒有,以顯示自家與其他繡坊不一樣。
可如今卻有一副雙面繡出現在自己眼前,還是眼前這個繡娘繡的。不得不說,許掌櫃有些驚喜了。
“這是你本人繡的?”
盧嬌月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在她想來,這種東西雖然罕見,但並不稀罕。
許掌櫃不禁上下打量她一眼,道:“看這針法,姑娘學得應該是蘇繡,手藝真不錯。難道姑娘是南方人?”
盧嬌月靦腆地笑了笑:“謝謝掌櫃的誇獎,我並不是南方人,不過外祖母是南方人,以前做過繡娘。”
“那就對了,看這針法和配色,姑娘的外祖母恐怕還是秉承了蘇繡中的一大派。至於是哪一派,我雖是做這行的,卻不精通,並不能看出來。”
盧嬌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笑而不語。
許掌櫃也並未繼續絮叨下去,而是很快切入正題:“你這繡品我看過了,技法純熟,配色和圖樣也稱得上極好。只是篇幅太小,可能賣不上什麼大價錢。這樣吧,我們天衣閣出二十兩銀子,你看這筆生意可做得?”
盧嬌月在心裡估摸了一下,像這種小繡件兒,她上輩子差不多也是賣這種價格,甚至天衣閣出的價錢還要高一些,這筆生意自然是做得的,她心裡的預期價格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兩到二十兩之間。
她點了點頭。
許掌櫃露出一抹笑容,又道:“咱們天衣閣剛來萬年縣沒多久,對姑娘這種繡藝精湛的繡娘也是求賢若渴。為了以表誠意,我做主將價格再上浮兩成,以後若是姑娘還有繡品賣,只要賣到咱們天衣閣來,都按照此規矩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