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並沒有任何威脅。
陳西捧著兩位東家的紅包。眼眶不僅紅了。想起半前年前在藥店當夥計的光景。再看看今日,唏噓不已。
叔叔要成親,山子也過來幫忙。見他拿著兩張銀票抹淚,不禁探頭過去看。然後一聲驚呼:“兩百銀!”
兩張兩百銀的銀票。這麼多錢,可以買上一家店鋪了吧?成親真好。
山子嚥了口口水,道:“叔,你能不能跟齊妹妹說一聲,也幫我也在鎮上說一門親事?”
齊妹妹對自己沒意思是個人都瞧出來了,要是能像叔叔一樣娶個鎮上的姑娘,在鎮上安家,可比什麼都強。
陳西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笑罵:“你小子想丟下父母。遷到鎮上來嗎?”
山子道:“誰說我不要爹孃了。我在鎮上成家,可以把爹孃接過來的。”
陳西便呵呵地笑,點了點頭。
粉刷完房子,樂思齊過來,陳西便跟她提了。樂思齊想了想。道:“待你成親後再幫他物色一個吧。”
因樂思齊未出閣,別人看著不方便讓她摻合婚禮的準備工作,她自家知道自家事,自己一個外來戶,對這些習俗並不清楚,樂得撒手不管。
秀英和陳東做為男方的家長,提前幾天過來。下聘、請全福人等等親事的安排就由他們和孫家老兩口商量著來。
很快到了二月十八,催妝的日子。
小山村裡來了八個小夥子,同到隔壁的孫家。孫家一大早院門大開,嫁妝貼著“喜”字的紅紙貼,整整齊齊擺放在院子裡。領居們或站在院子裡看看指指,或站在院門外說說笑笑。
見陳西一身狀元袍在小夥們的簇擁下走進來,半大小子們起了哄,吵著要紅封。
到得十九迎親的正日,孫芳一大早被母親喚起來梳妝打扮。全福人請的是她的嬸母,算得上夫妻子女雙全。侄女出嫁,她高興得一宿沒閤眼,天才矇矇亮便過來,兩人忙碌著給孫芳妝扮。
待到陳西來接新娘子,孫芳戴著厚重的頭飾已經坐了大半天,累得脖子發酸,聽外面小童喊著:“新郎官來了。”不由鬆了一口氣,肩膀跨了下來。
因只是從東跨院嫁到西跨院,又沒個婆婆壓著,兄嫂也不住在一起,孫芳拜別爹孃時並不怎麼悲傷。女方媒人請的是她的嫡親大姑,三番五次暗示她流流眼淚,她使勁擠,就是一滴眼淚也擠不出來,引得接親的男方人鬨堂大笑,女方親戚也莞爾。
雖是隔一堵牆,陳西還是體貼地僱了一頂花轎,只不過孫芳才上轎坐好,轎伕抬起才走了沒兩步,便停下,由全福全和媒人做著好四句,引著新人下轎。
樂思齊跟在看熱鬧的人們裡頭,看著一對新人認真肅穆地拜天地,神情漸漸嚴肅起來。這一拜,便是締結一輩子的姻緣了。
把新娘子送入洞房,陳家從小山村裡來的親戚們不由分說,跟著進去看新娘。站在院子裡還聽到裡面交口稱讚的讚歎聲,都說新娘子真漂亮。
樂思齊微微的笑,都說女人一生這一天最美,果然如此。
女方媒人便催著大家去喝喜酒,眼看天色也黑了,大家又一鬨而出,紛紛朝桂花樓而去。
這一天,桂花樓張燈結綵,門口一塊大大的紅紙牌,寫著:“掌櫃有喜。”
鎮上很多人都聽說桂花樓的掌櫃成親,桂花樓歇業一天,大張宴席。接到請柬的興奮不已,沒接到請柬的也在外頭圍觀。一時間,街面堵塞,人頭攢動。
可是大家看來看去,並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新娘子,而是一大群身著新衣,趕來喝喜酒的客人。再一打聽,新郎官還在宅中與新娘喝交杯酒呢。
新房中只剩下全福人和媒人的時候,樂思齊才進去。
孫芳聽全福人介紹說這位是景福樓的東家,忙含羞帶怯地站了起來,意欲行禮。
樂思齊忙虛扶,道:“今天你最大,可別這麼多禮。”又道:“按理,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嫂子才是。你可別跟我客氣。”
孫芳微微一怔,道:“那怎麼敢當。”
樂思齊笑道:“陳大哥就像我的兄長似的,怎麼不敢當呢。嫂子,你以後管好陳大哥的後院,讓他安心做事,我對你就感激不盡了。”
孫芳看出樂思齊對陳西的器重,鄭重地點頭,道:“他一個人隻身在此,我自然要照顧他周全。”
冬兒進來催著:“小姐,人都去桂花樓了。我們也快走吧。”
樂思齊又和孫芳閒聊幾句,這才出了新房。
桂花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