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生過一樣。
工人們身上扛著行李往外走,肩上擔子很重,步子邁得極慢。
無數身影都是向外的,偏偏有一人,隻身從外面走來,逆著人潮洶湧。
靳陽和薩楚拉站在窗邊看的真切,這人一步一步,頂風而來,脊背卻繃的很直。
他的肩上身上早已被雪覆蓋,不似離去的礦工帶著行李,他身上什麼都沒有,清爽的很。
直到這人走到他們跟前,靳陽和薩楚拉都沒認出來是誰。
咚咚咚
來人敲響了薩楚拉和靳陽的門。
靳陽親自走到門口,從裡頭揪開鐵釺子,拉門讓人進來。
門開啟的瞬間,風雪一股子湧入,是撲面的冷。
這人進門之後把帽子摘掉,眉毛和睫毛上凍結的霜在室內被熱氣融化,成了晶瑩的水珠掛在眼角。
拍掉了身上的雪,露出了一副他們熟悉面容。
不是別人,正是好幾個月沒見的白銀。
白銀給遇難礦工家屬送錢的時候沒有來,說是做好事不留名。
現在這個關頭,礦長們全焦頭爛額,他怎麼來了?
白音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明明是笑著,可怎麼看都彆扭。
眼底沒有半分笑意,強扯出來的笑意讓人看著更加難受。
“你怎麼來了?”
靳陽把門關上,風雪被擋在了外頭,問道。
白音乾笑一聲,往裡走了幾步,薩楚拉的肚子已經大到他一眼就發現了。
“誰讓我當初瞎許願呢,答應了要給你們捐東西,說話不算話可不行。”
白音從對著火爐搓了搓手,指節活動起來容易了,他伸到口袋裡摸出了一張紙。
上頭長長的寫著一溜字,密密麻麻的。
站起來遞給薩楚拉,白音難得看起來像個好人:“給,這單子是答應你要捐的東西。過些日子我找人給你們送過去,放進你們辦的那個公園,擺著肯定好看。”
薩楚拉怔怔的接過,這都啥時候了,所有小煤礦的礦長都在找關係告狀,白音竟然來給他們捐東西了?
她把紙遞了回去:“你們都在賠錢,我這時候肯定也不會催你,還是收回去吧。以後當個本錢,你這麼年輕,可以東山再起。”
“我雖然看起來不像好人,但其實是個好人,說到就要做到。”
白音固執的把單子給了薩楚拉,退到爐子旁蹲下烤火。
“也不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我沒幹過虧心的事。對礦工咱更沒欺負過,賣炭耍了點小聰明,但也公開了不是嘛……”
挨著爐子,白音的臉被烤紅了,平日裡唬人的大個子蹲在地上,竟有幾分可憐的意思在。
“哎,上頭一刀砍下來,長的短的也不管,好的壞的也不管,反正都不讓幹。”
靳陽兩口子聽出了白音話裡的委屈,安慰的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