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個小時的車,回到了期盼已久的家。
每週回一次的感覺和今天完全不一樣。
汽車停穩在大門外,即便夏日白天遠比黑夜漫長,此刻明月也早就掛在頭頂的天上了。
靳陽揹著行李下車,騰不開手,只好抬腳咚咚咚的在大門上踢了幾腳。
“我回來了!”
他扯長脖子吼了一句,隔壁的鄰居都聽見了。
院子裡傳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似有人歡欣鼓舞的飛奔而來。
大門朝裡面拉開,入眼是薩楚拉寫滿期待的一張臉。
她看清靳陽之後,雙眼比天上的新月還要彎,踮起腳幾乎是撞進了靳陽懷裡。
嗵的一聲行李跌在地上,靳陽雙手回抱,緊緊的把薩楚拉攬在了懷裡。
“我回來了,我不走了!”
靳陽等這一天等了兩年,終於讓他等到了。
伊盟荒灘獨自一人的寂寥長夜,他再也不用體驗了。
從今往後,再沒有什麼能讓你我分開。
除非滄海變幻桑田,除非整個地球再次被冰雪覆蓋,除非小行星撞擊地表激盪起遮天蔽日的塵埃。
只有那時,你我才會分別。
“哎呦現在的年輕人你說說!”
額吉等了半天不見倆人兒進來,走到門口一看,瞧見兩口子抱在一起。
她撿起地上的行李,探出頭在門外瞧了又瞧,怕被街坊左右的看見。
“回家再抱啊!”
額吉皺緊眉頭大力扯開了抱在一處,許久未見的夫妻倆。
事實上,讓你們分開不需要劇烈的地質運動。
只消丈母孃的一個眼神罷了。
“大晚上的誰能看見?”
薩楚拉扁著嘴,即便額吉不樂意,她還是挽著靳陽的胳膊往進走。
額吉關緊大門,嘴裡嘟嘟囔囔的:“咋這麼不知道羞呢!”
沒了白天的燥熱,暮夏的夜裡正是微風拂面,絲絲涼爽透徹心扉。
院子裡擺著一個大方桌,老靳坐在正中間的位置上,旁邊坐著薩楚拉剛從外地回來的父親。
額吉快走了幾步,趕在閨女和女婿之前落了座,懷裡抱著嗷嗷大叫的小長夏。
桌面上有魚有肉有菜,端的是豐盛。
靳陽跟老婆一起落座,肩並肩的並排坐在馬紮上。
薩楚拉給靳陽大大的夾了一筷子菜,嘴角的笑意抹不去的濃。
“早就等著你回來了!”
老靳沒兒媳婦貼心,他給靳陽倒了滿滿一杯酒,推到兒子的手邊。
靳陽平時倒是不喝酒,一來是怕酒桌上喝高了犯錯誤,別稀裡糊塗的答應了那些小礦長無理的請求。
二來吧,靳陽一喝酒就上頭,沒這本事。
但今日不同,他們這一家子想要聚齊可是難得。
靳陽不光接過了老頭子倒上的酒,還親自起身,挨個給長輩們倒滿,最後眼神黏黏糊糊的落在薩楚拉身上,只倒了半杯。
耳邊有蛐蛐的叫聲,清風徐來撫過面龐,軟軟的像母親的手。鼻尖繞著飯菜的香氣,日子還能更美嗎?
靳陽抬手高舉起酒杯,敬幾位長輩。
“團圓飯!”
叮叮幾聲,酒杯碰撞清脆的很,一桌五人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靳陽一杯酒下了肚,臉色比進門時要紅。瞧著不清醒吧,嘴皮子還很利索。
滿滿的再度給自己和薩楚拉斟滿酒,他雙手端著酒杯,說:“讓你受苦了!”
薩楚拉按下靳陽的酒杯,給他換了一杯茶,雙手端起茶杯,和靳陽的碰了一下。
“我從沒覺的苦。”
她勾起嘴角說道。
額吉捂著小長夏的眼睛,嘖嘖的咂著嘴搖著頭,嫌棄的看著閨女和女婿。
“你倆有話就不能進屋去說?”
真應了額吉那句話,半夜裡,靳陽有一肚子話要和薩楚拉說。
等媳婦把小長夏哄得進入了夢鄉,靳陽急吼吼的摟著老婆進了被窩。
大夏天的倒也不嫌熱,非得緊緊的包在一起。
怪熱的,薩楚拉蹬開被子,掙扎了幾下都被靳陽靠臂力制服。
靳陽的下巴搭在薩楚拉的頸窩,深吸一口氣就能嗅到老婆髮絲間若隱若現的香氣,面上帶著眷戀,他拱了幾下後才不甘心的停住。
“明天我帶要你去個地方!”
第7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