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商女也一起去了。”程憲說。
靖國伯聽著就皺起了眉,微微一嘆:“他們這是要去幹什麼?真的是禮佛嗎?不像。太后從沒遮掩過教那小商女規距,濯兒年紀也不小了,怕是去合八字。”
“爹,請放寬心。即使是外祖家,也不能在他的婚事上說話。別說是現在,就是以前,也不能夠。”程憲說:“外甥到底是外甥,怎麼跑也跑不了的。親人之間哪有隔夜仇,等過些時侯,兩家總會好起來的。”
靖國伯點了點頭。他現在一時希望寧卿與宋濯的八字不合,因為這樣,程玉華就不會被寧卿壓一頭,他們靖國伯府的罪責也不會這麼重。一時,又希望寧卿與宋濯的八字合,雖然打臉,但只要她嫁給了宋濯為正妻。到底是小商女,門戶怎麼也越不過他們家去。
自從三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們家只保留了靖國伯的爵位,家裡的人卻再也沒有機會入朝為官了。
他“告老退職”,而程玉致也被罷了官。整個家族越來越沒落,要是再起不來,過不了三十年,說不定會在上京徹底消失。
程玉華也收到了太后與宋濯上法華寺的訊息。
她一臉呆怔地望著法華寺的方向,默默流淚。
“我記得六年前,大姐姐也是這樣跟著太后娘娘上法華寺的,可風光了!”程憲的女兒程玉琴笑著走進來。她現在是靖國伯的嫡女。“縱然說不合,後來還是被指點去鳳悟山改命,風風光光地回來,走的也是這條街。”
被說過那段光輝的過去,可心已經痛苦地淚流滿臉。而程玉華卻仍然一臉呆怔,面無表情。
程玉琴看著程玉華一如既往的臉色,就恨得牙癢癢的:“我說,程玉華,你這臉皮是不是太厚了?犯了這麼大的錯,本該處死的,人家就算用了免死金牌都要還你一命,寧願以後少一個保命之道,也不願意娶你。被這般羞辱,你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
“要是我,早就一頭撞到牆上死了算了!不死吧,重新出發,過好自己的新生活也好啊!讓你嫁人,你死活不嫁!怕被人笑啊,就嫁遠點!咱們家雖然被你拖累到沒落了,但還不差那一份嫁妝!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總讓你嫁得風風光光的!你偏不嫁!不嫁,就出家做姑子去呀!又死活不去!整天賴在家裡!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還在等人家濯表哥!可人家寧願真的娶那個小商女也不要你!”
“程玉華,你不讓我們得利就算了,但祖父辛辛苦苦養育你一場,你就這樣報答他的?就算你們大房二房全都沒落了,你那賤人祖母害死咱們一大家子!你這賤人拖垮咱們一大家子,但祖父只是怒了你,可曾虐待過你?還不是好穿好吃地供著你,你還想怎樣?你明知道,你的存在本來就是罪!若你死了、遠嫁了、作姑子了,咱們家也能好過點。外面的人即使不會徹底忘記,但也不會再關注,咱們還能緩口氣!賤人,無恥!”
程玉琴罵得直喘氣,終於罵不動了,捂著胸口哼了一聲就走了。
程玉琴這話雖然說得難聽了點,但全都是事實!
可心雖然覺得刺耳,但還是很認同的。可心覺得,宋濯已經不會再回頭了,程玉華何苦還在那裡苦苦地痴纏不放!最重要的是,靖國伯到現在還願意拿一份豐厚嫁妝出來,讓她遠嫁,這麼好的歸宿,她偏不要!
可心都快急哭了,冒著捱打的險勸了一遍又一遍,但程玉華卻像是聾了一樣,一個字都聽不到。
整天不是坐在窗臺前發呆,就是在擺弄宋濯以前送給她的東西。
直到宋濯帶著寧卿回京那天,才出現情緒波動。
聽著外面說宋濯要娶寧卿為正妻,聽著敬仁太后教寧卿規距。
每次聽到這些訊息,程玉華就會淚流滿面,怔怔地說著:“這些原本都是我的!世子妃的規距,應該由我來學!她現在住哪裡?一定是太后傍邊的那個廂房吧!我以前就住在那裡!她搶走了全部,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可她已經再也不是曾經風風光光,走到哪裡都有一群人捧承的玉華郡主,也不再是當初的極權極貴的靖國公府的嫡長女!
她無為力,只能泣不成聲。
“上次,我隨太后上山合八字,我們不成。現在,那個小商女,她也一定不行的吧?”程玉華拉著可心的手。
可心看著程玉華如此,就心疼,跟著掉淚:“姑娘放心,一定不成的。連姑娘都不成,就她一個低賤的小商女,又怎麼會配得起他!”
程玉華這才點了點頭,但淚水,卻怎麼擦都擦不完。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