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道:“稟四奶奶,三老爺不在。”
“琴兒呢?”
“也不在。”婆子說道,“等他們回來,奴婢告訴他們您來過。”
“嗯。”寧玥點了點頭,“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來了新鮮蜜桃,送給三叔三嬸和琴兒嚐嚐鮮。”
“奴婢明白,多謝四奶奶。”婆子行了一禮。
書房內,玄胤正在處理公務。
皇甫珊端了一碗下過藥的蓮子湯進來,湯裡被下了他們南疆最有名的巴豆,哼,拉不死他!
皇甫珊把連蓮子湯放在桌上,憋了個細聲道:“四爺,您請用。”
玄胤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淡淡地嗯了一聲,便埋頭繼續處理公務。
皇甫珊咬牙,眸光在湯上停留了良久,就是不見玄胤喝。
就在她幾乎要打退堂鼓時,玄胤的手總算伸向了蓮子湯。
不過,尚未碰到,門外便一陣風似的走進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他大概走得太監了,滿頭大汗,看到桌上的蓮子湯,二話沒說灌進了肚子,然後長吁一口氣:“真舒服!小胤我跟你說件事,大營那邊來訊息了,二哥很快就回來了,你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接接二哥。”
南疆之行後,若非說家中誰對玄胤的態度起了變化,這人便是玄昭。
看著玄昭興致勃勃的臉,玄胤微微點了點頭:“好啊,三哥安排吧。”
玄昭拍拍胸口,一臉爽快地走了。
望著他瀟灑離去的背影,皇甫珊的內心是崩潰的!
下藥不行,只能再來一次刺殺了。
皇甫珊握緊了藏在寬袖裡的匕首,藉著收拾空碗的機會,慢慢地接近了玄胤。
“夫人!您回來啦!”
走廊下傳來丫鬟的問安聲,皇甫珊嚇得險些將匕首抖掉了,忙拿了碗在手裡,低頭,恭恭敬敬地對著門口,做了一個請安的姿勢。
寧玥路過書房,朝裡看了一眼,自然地看到了書房裡的丫鬟,若在以往,她不會覺得有什麼,然而眼下她正在生玄胤的悶氣,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了。
玄胤抬眸,朝寧玥望了過去,冷峻的面容在看到妻子的一瞬瞬間染了一絲溫和的笑意:“回來了?”
“哼。”寧玥冷冷地走掉了,留下玄胤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隨後,玄胤也不管什麼公務了,扔下摺子就追了出去。
冬梅擰著一籃蜜桃踏上回廊。
“小姐,新來的蜜桃,您要嚐嚐嗎?”
寧玥沒理她。
“四爺,蜜桃來了,您要不要吃?”
玄胤也沒理她。
看著二人明顯一個生氣一個追的模樣,冬梅困惑地吸了一口涼氣,須臾,冬梅看到皇甫珊從玄胤的書房走出來,耷拉著腦袋,一副事兒沒辦成的懊惱樣子,登時明白了什麼。
“是不是你又跑去勾引姑爺了?先前在屋裡沒勾引到,又跑書房了是不是?還叫夫人給瞧見,你真是拿我的話當了耳旁風是不是?”冬梅擰起皇甫珊的耳朵大聲怒罵了起來。
皇甫珊被擰得生疼,真想一腳把她踹飛,但又暗暗告誡自己不能曝光身份,只得咬牙忍下。
這種沉默在冬梅的眼裡儼然成了一種預設,冬梅即刻將她拽到了院子裡,對幾名粗使僕婦道:“這刁奴不好生辦事,竟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給我打!打完了丟出去!”
什麼?
打她?
一刻鐘後,皇甫珊像只過街老鼠,被一群孔武有力的婆子從王府趕出來了。
……
卻說玄胤追著寧玥回了房,見寧玥一副不理人的樣子,湊上去抱住她:“怎麼了,玥玥?誰惹你生氣了?”
寧玥很想說,玄胤,我們談談,從前的自己都能冷靜地處理彼此之間的問題,這一次,應該也不例外。可是她古怪地發現,自己突然怎麼都講不出那句話了。
她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自己過於在乎南疆公主的態度,總不能告訴他,那是你前世的皇后,我怕你們再續前緣。
寧玥生悶氣,生著生著睡著了。
……
翌日,府裡發生了一件大事。
又有丫鬟被殺了,死者是從琉錦院出去的玉珠。玉珠也是被掐死的,與上個死者的死法一致。早先郭況推測,兇手是一個被抓傷的人,奈何王妃暗地裡找遍了王府,也沒發現哪個下人被抓傷了。
中山王父子三人天沒亮就去了軍營,府中,依舊是王妃在處理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