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忙道歉:“對不起……”
對方看著她,沉默了幾秒。
她覺著古怪,抬頭朝對方看去,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到對方撤回了落在她臉上的視線。直視容貌本就是輕浮的行徑,她對於這種趕緊移開視線的行為沒覺著有何不妥。
“沒撞疼你吧?”她問著,後退了兩步,對方是男子,她總該知道避嫌的。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沒,倒是我這把扇子,好像磕到夫人了,夫人沒事吧?”
藺蘭芝摸了摸火辣辣的額頭:“我沒事。”
青衣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夫人好像不大舒坦,需要我派個丫鬟送您回去嗎?您是……西涼那邊的吧?”
聽著口氣,這個男人是南疆的?
除了容麟,藺蘭芝不欲與任何南疆人扯上關係,婉言拒絕道:“多謝公子,我沒事,自己可以回。”
她頷了頷首,與對方擦肩而過。
望著她逐漸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青衣男子的笑容一點點僵在了唇角。
……
翌日,早膳過後,雙方在黎族長的王宮展開了和談。
一張橢圓形的大桌被擺在王宮中央,黎族長作為雙方的見證人,端坐於主位上,他正對面空著,左手邊分別是西涼的皇帝、中山王與司空朔,右邊分別是南疆的皇后、宣王與皇甫燕。
宣王是南疆的二皇子,比太子小上幾歲,貴妃所出,太子過世後,他成了年紀最長的皇子,頗受南疆王與大臣們的器重,在新一輪的立儲中,呼聲也最高。
南疆皇后是個十分大氣美麗的女子,瞧年紀,好似只有二十出頭,實際年紀卻與郭玉差不多,她比南疆王小了足足二十歲,老夫少妻,據說,南疆王也十分地寵愛她。她給南疆王生下了兩個公主和一個皇子,其中的儷公主已經出嫁,夫君是耿靈兒的大哥。七皇子留守南疆王身邊侍疾,並未隨她前來。
在座各位,都非以貌取人之輩,瞭解完各自的背景後,便直奔主題進入了談判。
目前的形勢是,南疆控制著西涼的三座城池:臨淄、冀州、遼城,而西涼抓了南疆的皇甫燕,雖然皇甫燕安然無恙地坐在了宣王身邊,不過在和談結束前,她會一直是西涼手裡的人質,南疆想把強行帶走——
可以。
開戰。
黎族長把話語權交給了皇帝。
皇帝率先提到了容卿失憶的事。
“這件事本王可以作證,他的確是不記得自己是誰了。”說話的是宣王,“他是看到皇宮貼的皇榜,知道皇后娘娘需要幕僚,才揭榜入宮。登基他性命時,他想了很久,說‘就叫容卿吧’。那年,他看上去也才十五六歲的樣子。我們試圖盤問他家人去了哪裡,他一概不知,那時容麟也還小,不過八九歲,他說容卿時常自言自語地問自己究竟是誰。如果你們是要問,他為何入宮為幕僚,其實並非是想揚名立萬,只是他身子太虛,需要菩提子續命,而菩提子又是我南疆皇宮的私有物,所以,才有了後來的許多事。”
這番話,算是洗脫了容卿通敵叛國的嫌疑,而既然容卿是無辜的,那麼玄家勾結他一說也不攻自破了。
中山王長長地鬆了口氣!
皇帝的眼神有些微妙。
司空朔輕輕地笑著,不發表意見。
宣王不愧是最受器重的皇子,舉手投足間,都能透出一股傲人的貴氣。有傳言稱,這位皇子的德行與才學並不在太子之下,且一直嚴於律己,從不使自己縱情聲色或懶惰懈怠,他辦事也非常地公正公平,像郭況一樣,是個剛正不阿之人。
黎族長又把話語權交給了南疆。
南疆發言的依舊是宣王。
宣王提出,召見馬援。
馬援被帶了進來,看到皇宮裡的熟人,馬援清了清嗓子。
宣王不怒自威道:“馬將軍,你假扮袁術,迷惑珊公主混入我南疆皇宮的事,本王不與你計較了。”
“咳~”馬援咳嗽了一聲。
宣王正色道:“容公子的事,本王也不與你計較,好歹,是你親生兒子,你帶他回家無可厚非。不過,珊公主好像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私自將她帶離皇宮,所有人都非常震怒,還請你把珊公主交出來。”
“呃……這……”他也不知道那小丫頭去哪兒了呀!
宣王蹙了蹙眉:“怎麼?不願意交還是交不出來?你把珊公主怎麼了?”
“我沒把她怎麼!是夙火!夙火威脅我,讓我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