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了眼眶。
耿小汐輕聲問道:“要我跟娘娘說幾句嗎?我告訴她,讓她走,好不好?”
皇甫澈沒有說話,淚意瀰漫了眼眶,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耿小汐掀開簾子來到船艙外,看向寧玥行了一禮,道“娘娘,太子殿下不想見您,請您回吧。”
寧玥沒來由地一怒,紅著眼道:“本宮教育本宮的兒子,幾時輪到你說話?給本宮滾開!”
耿小汐沒料到先前還柔弱可憐的皇后,一轉眼竟像變了個人似的,凶死她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爹爹呢?快出來說句話呀!
隱在林子裡的耿喬杉看了看手裡的沙漏,小太子出來已經快要五個時辰了,皇后都找來這邊了,皇帝應該也快了,不能再耽擱,他拿出鏡子,反射了幾道白光到耿小汐臉上。
這是出手的暗號,耿小汐懂了。
耿小汐進船艙,牽起太子的手道:“前面有個小別莊,我們去那兒躲一晚吧,皇后娘娘腿腳慢,追不上的。”
這話漏洞百出,即便是皇后腿腳再慢,也總能看到你們躲在了哪裡,找到是遲早的事。因著耿小汐的目的原本也不是要與小太子住宿一晚,自然無懼被找到。
耿小汐拉著皇甫澈的手,要從船艙另一頭跳下去。
耿喬杉勾唇笑了,女兒不愧是天生鳳命,一晚上的功夫便把小太子哄得如此服帖,待會兒,再上演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戲碼,小太子的心便會被徹底俘獲了。
只不過,得先把皇后引開才行,一則,他不想誤傷皇后,二則,那些刀啊箭啊都是假的,孩子看不出異樣,但皇后如此冰雪聰明,能被矇蔽?
但瞧皇后這一瘸一拐的樣子,想來跑不了幾步便會被甩開,自己耐心等等就是了。
他給身後的五名黑袍人打了個手勢。
黑袍人一動不動。
他皺眉,低喝道:“幹什麼呢?我說跟上沒聽見嗎?”
黑袍人齊齊亮出了弓箭。
耿喬杉好笑地說道:“喂,老弟,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我說,跟我走,到了那邊再聽我發號施令,沒讓你現在就動手。”
黑袍人搭上箭矢,拉開了弓箭,瞄準烏篷船。
耿喬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面色一變:“喂喂喂,你們幹嘛?現在不能動手!會被識破的!你們……”
他話未說完,黑袍人射出了手中的箭矢,箭如幽光,一閃而過,在空氣中發出破空的聲響,凜然、犀利、銳不可當。
皇甫澈雙耳一動,本能地捕捉到了一絲危險,一把將耿小汐扯進了船艙。
箭矢錚錚錚錚地釘在了船上!
“媽呀!是真箭啊!”耿喬杉嚇得跳了起來。
寧玥也被突如其來的箭矢嚇了一跳,就在前不久,她還在感慨盛京被玄胤治理得井然有序,出來這麼多次都絕不會碰上暗殺,今天,就碰上了!
她不由分說地淌下水,連害怕都忘了,直直地爬上烏篷船。
又一輪箭矢射了過來,這一次的箭頭上點了火油,烏篷船刺溜一下燒了起來。
寧玥將皇甫澈抱進了懷裡:“澈兒別怕,母后來了。”
箭矢越來越多,火勢越來越大,寧玥看看不停嗆咳的耿小汐,再看看渾身緊繃的兒子,把心一橫,抱著兒子縱入水中。
……
玄胤趕到這邊時,烏篷船已經燒沒了。
望著湖面上飄散的灰燼、箭矢與零星火苗,他整個人暴走!
“給朕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群亂黨給朕挖出來!”
玄江領命,帶著一隊人馬,順著蛛絲馬跡搜尋了過去。
玄胤自己則望著冰冷刺骨的湖水,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皇上!皇上!皇上——”
小德子的呼喚,飄散在風裡。
……
耿喬杉怒氣衝衝地回了府邸,第一件事便是找到自己父親,父親如往常那邊,坐在亭子裡品茶賞花,一派閒適,他看得眼睛都痛了:“父親!”
耿青雲慢悠悠地聞了聞茶香:“你回來了?”
耿喬杉氣呼呼地繞到父親身前,咬牙切齒地說道:“父親,您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耿青雲漫不經心地問。
耿喬杉指了指門外,難掩怒火地說道:“那些人……不是我們事先說好的人!計劃裡沒有刺殺這一項!是做戲而已!但是剛剛,要不是我動作快,小汐已經被那夥人射死了!不對,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