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那驚心動魄的激流,他們也聽不到浪花拍擊崖體的巨響,進入耳中的是那江水緩緩流動的“汩汩”聲。而此時的阿特卻一邊奮力地划動手中的木片,一邊聚精會神地回憶著洞中的情景。
“到底那枚石子哪兒去了呢?為什麼那箭會沒有箭尖?”阿特喃喃自語。
牧師望著他那痴痴的樣子笑道:“小夥子,是謎總會有答案的,但不是現在。現在重要的是划船,要不然一不小心,你會掉到水中的。”
阿特歉意地笑了笑說:“牧師,我只是覺得那是一個很奇怪的現象,繪畫者總不能疏忽了吧!”
“其實呢,我也是一直弄不清楚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許,那也許只是繪畫者的一心願望罷了,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深受蝙蝠之害。也許,那是真正的剷除蝙蝠王秘密,只要把壁畫上的情景記在心中,也許以後會有幫助的。”
阿特點點頭說:“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雖然行船的速度慢了些,但總比走那些山間密林輕鬆多了。兩邊的大山遙相面對,鋸齒般的峰巒遮住了大半的天空,好似巨人般守護著它懷抱之中的這條大江。當然,夥伴們也處在它的保護之中了。行駛在這平靜的江面上,夥伴們心中輕鬆了許多,也坦然了許多,已經有好幾天了,蝙蝠王沒有找到他們。在這峽谷中,也許是最安全的。但在第七天的早晨,東方的第一縷晨曦沒有像往常那樣射到他們前方兩側的崖壁上,天空反而越加灰暗了,此時,有烏雲翻滾著從兩邊的峰巒頂上湧上來,剎時間便罩住了整個峽谷的上空。峽谷內的一切都變得灰朦朦起來,好似即將來臨的夜幕。
“雅魯藏布江的大峽谷就是多雨,有一個月不下已是萬幸了。我們還是找一處地方躲一下吧,要不然,大雨會將我們的木排擊沉的。”牧師翻了一下他那本厚磚似的書說。天!歷經無數次劫難,他竟沒有把這本書丟掉。
避雨的地方自然好找,大江兩岸的崖體上有突出的大片岩石,有的地方竟有一兩丈之寬闊,也許是激流沖刷掉的吧!他們把木排駛進了一處有兩丈之闊的岩石下,然後用繩索在岩石上拴牢了便坐下休息。雖然是兩排圓木紮成,但浪花已打溼了上面的一層,但夥伴們已顧不得其它了,因為在江水的逆流中走了好幾天,他們已有些累了。
雨是在半夜時分下的,而且是暴雨,他們當然是看不到的。當時的天非常漆黑,夥伴們似是處在一個黑洞中,看不到一切東西,只是那涼涼的寒意從江面上襲過來,令他們打著寒戰。但那雨點拍擊江面和兩岸岩石的巨響充斥在耳邊,已表明了這是一場塌了天似的巨大暴雨。後來,偶爾劃過天空的一道閃電也說明了這一點,那亮如白晝似的銀光照亮了峽谷內的一切,但夥伴們卻已望不到對面的崖壁,因密集的垂簾般雨幕擋住了一切。白色慘光下,那傾洩的雨柱似是天空中的一幕垂簾般以它盆潑的氣勢落到江面上,擊起一連片的銀色水花。夜色又迴歸了黑暗,在這巨響之中,在這寒涼之下,夥伴們已無法入睡,他們的睏倦之意已消失得無影無蹤。雨水使江水的波流開始震動起來,也使岩石下的木排開始波震不已。
“這雨什麼時候才能停?”若真雙臂抱攏,有些顫抖地說。
牧師說道:“藏南谷地的雨水在冬季不會太豐富的,也許只有半夜的工夫,我們明天又開始趕路了。”
但是牧師這次卻是失算了,大雨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時分還未停下來。在白天,那驚天動地的氣勢令夥伴們心悸,峽谷內開始有了狂風,它似一條惡龍般從峽谷上方旋轉著襲下來,把雨柱攪得零亂不堪,四處飛濺。待襲到江面上時,那狂風變成了龍捲風,以它閃電的速度和狂暴的氣勢攜帶著江水飛掠百丈的高空。它彷彿一條巨龍般旋轉著上升,並不時地甩出四散飛綻的水滴,江面掀起了一丈多高的波濤,洪水從四面八方爭先恐後地湧來,然後隨著旋轉的水柱似擰繩般飛向天空,“嘩嘩”的巨響響徹在峽谷之內,綿綿不絕。剎時間,一根直徑十幾尺,高逾百丈的粗大水柱形成了。在它的上方頂端,好似是盛開的花蕾似的,水柱散開,如噴泉般把水撒向四面八方,於是,兩岸上的岩石上匯出了一道道的小瀑布。那情景蔚為壯觀。在東風的驅使下,那水柱開始向西移去,但絲毫不減它接連天地宏大的氣勢。
江面平靜了下來,那龍捲風帶著水柱向西移去,一路上,江水被掀到了百丈高的崖壁上,然後匯成水溪流下來。融入了江中。除了那漸漸遠去的巨響,此時剩下的只有雨聲了,好像雨聲也沒有原先那驚人的氣勢了。這瘋狂的龍捲風已把一切折騰的疲憊不堪,甚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