諷的微笑,仰頭看著那兩個流星經天般的影子。狂風吹散了玫瑰,白色的花瓣紛紛揚揚。
耶夢加得和楚子航同時落在月臺上,楚子航微微一頓,就要再度發起衝鋒,而耶夢加得重擊在地面上。月臺原本可以停靠一個坦克團的重型坦克,比普通月臺多用了十倍的鋼筋水泥加固,但是瞬間碎裂,深不見底的裂縫延伸出上百米遠,岩石升起,在空中化為粉末!“地龍”一樣的結構出現,地面旋轉著翻開,碎石四綻,一道道就像是扭曲的蛇骨。
這是大地與山之王的力量,耶夢加得可以找到一切東西的“眼”,從最弱的地方施以重擊,力量灌注進去,瞬間摧毀。這是天賦偉力,耶夢加得就是以這種偉力摧毀了火車南站和“中庭之蛇”。
楚子航陷入了裂縫中。
耶夢加得再次猛擊地面,四周紅熱的鐵軌都被這一擊震動了,它們如同蛇一般彎起來。耶夢加得灌入的巨大力量把它們擰成了螺旋。它們同時向著楚子航鑽擊,楚子航完全憑藉著本能躲閃,但鐵軌如同鳥籠籠罩了他,阻礙了他的突圍,一根紅熱的鐵軌插入他的右胸,撕裂了他的肺部。
楚子航像顆炮彈那樣撞在死去的龍王芬裡厄身上,撞碎了堅硬的龍1鱗。耶夢加得從天而降,雙腳利爪插入水泥地面,穩穩站住,背後張開了森嚴的骨翼!
她揮手,手中傷痕累累的巨鐮化為碎片。楚子航在那柄武器上留下了數百道傷痕。而楚子航手中只剩下光禿禿的刀柄。來自那個男人的紀念毀了,“御神刀·村雨”她全身的龍類特徵正迅速地消退,暴突的肌肉平復下去,骨刺、鱗片、骨突、利爪,都收回體內;森嚴可怖的雙翼緩緩地收疊起來,緊貼住後背,隱入皮下;傷痕累累的 軀體正高速癒合,新生的肌膚嬌嫩如嬰兒。她又是夏彌了,赤裸著,肌膚上彷彿流淌 輝光,每一根曲線都青春美好,乾乾淨淨,讓人沒有任何邪念。
“就像是一場噩夢啊。”楚子航輕聲說。
“噩夢結束啦。”夏彌也輕聲說。
她赤著雙腳走向楚子航,雙腳金瑩如玉,“你就要死了,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是對夏彌……還是對耶夢加得?”楚子航看著她。
“對夏彌吧,你根本不瞭解什麼是耶夢加得。”
“為什麼約我去你家?”
夏彌沉默了很久,笑了,“其實你原本不會死在這裡的,如果你按照我最後發給你的簡訊,好好睡一覺,明天中午穿上新買的衣服來我家。當然,你不會見到我,因為那時已經沒有我了。按照我的計劃,今夜就是海拉的誕生的日子。可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告,非要來這裡呢?”
楚子航捂住胸口,盡最後一點努力阻止失血,“別介意,我只是想再有幾分鐘……我還有幾個問題。”
“嗯。”夏彌點頭。
楚子航端詳這她的臉,“其實我本該猜到……你身上有很多的疑點,可我沒有猜出來,因為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為什麼?我為什麼記不起來了?這些天我總是 想,可我想不起來。”
“我們一起長大的啊,我跟你說過的。我是你的同學,一直都是。”夏彌歪著頭,“作為兩個沒有朋友的人,我們也許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也說不定。”
“我不是不相信,可我真的記不得了,所以總是想。”
“你是不是請過一個女生去電影院?她是仕蘭中學籃球隊的啦啦隊長,有一次你們籃球隊和外校比賽,她穿著高跟靴子跳舞助威,還在看臺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著很高的馬尾。”夏彌伸手到腦後,把長髮抓成一個長長的馬尾辮,哼著一首楚子航和陸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蘭中學的校歌,每一次運動會或者重大場合都會被拿出來唱。
“你還請過一個女生去水族館。她是仕蘭中學的舞蹈團團長,你和她一起做過一份論文。那年夏天天氣很熱,你去過她家一次。她家住在一棟老房子裡,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樹遮著,你在桌子上整理參考書目,她在你背後的瑜伽毯上練功,穿著黑色的緊身衣,倒立、噼腿、空翻……可你頭也不回,只是說那間屋子很涼快。”夏彌腳尖點地,輕盈地旋轉,她的脖子修長,腿也修長,就像踏水的天鵝。
人的大腦是一塊容易消磁的破硬碟,可有些事又怎麼格式化都抹不掉。此刻楚子航那塊破硬碟的角落裡,過去的影像強橫地甦醒,潮水般向著他奔湧而來。就像是大群的野馬在記憶的荒原踐踏而過,清晰得疼痛起來。
他想起來了,那個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隊長,她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