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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人出發的,走到芝加哥邊的一個酒店住下,醒來想不起自己是誰了。

一個人。

路明非以前讀過一本書,說一位投資銀行的經營總是在天上飛來飛去,每到一個城市就入住酒店,然後會間各種各樣的人,處理各種各樣的檔案,有時候落地是深夜,飛走的時候也是深夜,甚至沒有機會認真看一眼城市,從飛機眩窗看出去只有一片漆黑和數不清的航標燈。

知道某個下午終於在某個城市辦完了事情得到了半天的空隙,決心出門唿吸唿吸新鮮空氣,於是他難得輕鬆地漫步在暮色即將降臨的光線裡灰塵浮動。接著,他忽然驚悚起來,因為他想不起自己在哪裡了。他抱著頭慢慢地在街頭蹲下,試圖想清楚今天到底是那一天,他在那張繁忙日程表的哪個點上,這裡是哪個城市,哪裡是南邊,他該去哪裡。然而他的腦海裡只有酒店的迎賓燈、機場的航標燈、一次次的握手、流水般的檔案。他把自己弄丟了。

雖然一直都是個存在感稀薄的人,但是路明非從沒覺得這麼著落,躺在軟軟的床上像是懸浮在空中。

這次嬸嬸真的生氣了吧?明年暑假還回國回叔叔家麼?回去了更得挨嬸嬸的白眼吧?可是不回去又能去哪裡?原來沒了楚子航愷撒諾諾夏彌芬格爾他真的就是一個人,這就是所謂的“血之哀”?或者魔鬼版路鳴澤說的“孤獨”?想到路鳴澤,他愣了一下,明白了。

“有人麼?上早飯啦。”他拍拍巴掌。

門無聲地開了,路鳴澤推著一輛銀光閃閃的餐車進來。他比那輛餐車高不了多少。,但是一本正經地穿著白色廚師服,戴著法式的廚師高帽。

“剛起,怪乏的,朕要在床上用膳,推過來吧。”路明非擺足了架勢,如同一個春睡晚起的法國貴婦那樣倚在枕頭上。

“魚子醬配現烤全麥吐司,丹麥包配提子乾,檸檬汁煎雞胸肉,慕尼黑烤白腸,”路明非像個管家似的嚴謹殷勤,“飲料你需要咖啡、牛奶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