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開啟一罐可樂。
“我為什麼要跟她說?”芬格爾一瞪眼,“我會選擇先爆掉新郎!”
楚子航愣了一下,“如果他不說,被隱瞞下來的感情就一錢不值。有一天他會帶著這種感情死掉,甚至沒有人知道。那為什麼不說?”
芬格爾撇撇嘴,“感情這個東西,有的人的很值錢,有的人的就很垃圾。廢柴師弟的感情原本就一錢不值,愷撒能給諾諾的廢柴師弟就給不了。感情是個神聖的字眼兒,但不是硬通貨,不能用來換吃的。別因為喜歡誰就覺得自己的感情很珍貴啊朋友,他那種沒用的感情,還是儘早忘掉比較好吧。”
“可你剛才說你會爆掉新郎。”
“每個人不同咯。不如說你這種神經病,你一旦喜歡上了什麼女孩必然驚天動地,如果她要嫁人,就算花車已經出發,你也會一槍轟掉車軸去搶人。”芬格爾說,“但廢柴師弟是個軟蛋,他會穿得西裝筆挺站在諾諾背後看她嫁進加圖索家,回來灌上兩瓶紅酒睡得像頭死豬。他最兇狠的一面也就是在《生化危機》裡舉著散彈槍衝向成群的殭屍,一邊轟殭屍還一邊流口水。”
“不發瘋的感情沒有價值?”
“可以這麼理解。”芬格爾搖頭嘆息,“一個只會悶騷什麼都不敢做的慫蛋,他的感情就很廉價啊!不,不是廉價,是傻│逼透頂!”
“傻│逼透頂?楚子航咀嚼著這四個字的意味,”什麼人能算作傻│逼透頂?我知道這四個字是罵人用的,可是好像什麼人都能罵,沒有具體涵義麼?〃
他是個語言潔癖的人,基本上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都能毫無刪節地寫進中學課本,而且是理科課本,純粹陳述事實的口吻,語氣沒有半分起伏。
“哦,”芬格爾撓了撓亂蓬蓬的腦袋,“一箇中國人文一個德國人如何解釋傻(xx)逼透頂……本身就很傻……這個詞基本上可以概括一切讓人煩又看不起的廢柴了,用在師弟身上大概是……”他仰頭望著天花板,嘆了一口氣,“就是那種明知道什麼事情不可能,還非要揣著希望,一直慫一直慫,有時候卻會為這種事熱血上腦,跟瘋子似的,可是該到自己勇一把的時候又怯了……就是那種什麼都不懂得死小孩,還他媽的超固執,還是個軟蛋,我靠!一切的缺點他都有了,你看他不是傻(xx)逼透頂麼?”
楚子航沉默了很久,微微點頭,“我明白了,確實是傻(xx)逼透頂。”他頓了頓,“那師兄你當初是怎麼分手的?”
“我靠!你這好比諮詢專家闌尾炎開刀的事情,然後文專家說你的闌尾還在不在!”芬格爾嘟噥,“好吧,是因為我那時候也傻(xx)逼透頂咯……”
“每個人都有傻(xx)逼透頂的時候吧。”楚子航淡淡地說。
敲門聲,跟著是捏著嗓子的聲音,“鼴鼠鼴鼠我是地瓜!”
楚子航起身開門,扛著大包小包的夏彌探頭進來跟芬格爾打手勢,我噻,真亂誒!傳說中的男生宿舍麼?養蟑螂當寵物的男生宿舍麼?我可以進來麼?能不能先讓你們的寵物閃開,我怕會踩到那些可愛的小動物……〃
她穿著波西米亞風的格子長裙和直筒鹿皮靴子,還有一件酒紅色的羊皮小夾克,脖子上纏著紫色的長圍巾。
誰也摸不清她穿衣的風格,反正每次看到她都會讓人眼前一亮,大概是家裡有整整一個步入式更衣間的衣服,讓她對比搭配。
“師妹太漂亮了!來讓師兄看看你的腰圍長沒長……”芬格爾張大懷抱。
夏彌把一塊乳酪蛋糕砸到他臉上,“是怕你們餓死給你們送吃的來了!誒?怎麼不見路明非?”
“你路師兄出外修行去了,大概一年半載回不來,吃的給我們分了就好,是北京小吃麼?”芬格爾雙眼發亮。
“嗯吶嗯吶,”夏彌在床邊坐下,在大包小包裡摸索,“我我是北京人嘛,今天要回家看爹媽咯,就去買了一圈東西,順便給你們買了點吃的,雖說你們這組有兩個中國人,但是看起來芬格爾師兄你的自理能力反而是最好的誒。”
“過獎過獎,就是走到哪裡都能找到食物的求生本能,天生的。”芬格爾很得意,“我去埃及的時候錢包被偷了,就快餓死了,又不會阿拉伯語,硬是仗著天縱奇才,用表情逗笑了賣烤饢的大叔,換來了免費的烤饢!”
“稻香村的點心、蜜餞、十八街的麻花……這是天津的……還有天福號的肘子,”夏彌一件一件往外拿,“夠你們吃幾天了。”
芬格爾按胸,“啊!這洶湧的幸福感,你果然是我們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