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多年夢寐以求的願望,深深的高牆隔斷了宮人對世間煙火的嚮往,那些普通女人的生活,自己今生只能是渴望。
眼神一亮:“夫人此話可當真”
允兒笑道:“這是自然,不光是你,就連我身邊的齊奚浣紗,以後大了,我也會這樣安排。”
入畫深深一拜:“奴婢願為夫人效犬馬之勞,如有二心,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流觀閣內,允兒拿起玉印,輕輕呵了呵,端端正正地在宮冊上蓋了下去。
“侍妾二婢,姬四婢二侍人,貴姬六婢四侍人,夫人八婢六侍人……”宮中姬妾們看著新頒佈的宮人配置,各有各的算盤。
越姬身邊的蝶舞犯了愁小聲說道:“貴人,咱們宮裡從繡娘坊撥過來的四人,不知是不是要退回去……不過因太后的衣物全在咱們宮中紋繡,這四人卻是為太后幹活的,如今卻不知這算不算咱們宮裡的配置”
越姬正在給芷公主梳著頭,抬起頭來,柔和地說:“既超了,便送回去,往後的活計我等多勞動些便是。”
蝶舞知她的脾氣,向來是不與人爭的,小聲嘟囔著:“那可怎麼使得,一下子少了四個人,這些活計分下來,就是沒黑沒白地做也做不完吶。”
越姬嘆了口氣:“莫要再說了,多累些並不能怎樣,為太后做衣物,只是盡孝心的事兒,莫要因此與人炫耀,也莫要因此與人爭執。”
……忽聞門口守門的鶯歌笑道:“齊奚姐姐來了……”
打起了簾子,請齊奚進來。
齊奚笑著向越姬請安,越姬隨和地問起:“夫人近日身體可好,近來宮中事多,莫讓夫人太勞累才是。”蝶舞在心裡嘆口氣,自家貴人的性子,真是好到了極點,從來擔心別人,自己累不累的倒不見她放在心上。
想了想,向齊奚笑道:“齊奚姐姐不知,我家貴人這幾日一直很惦念夫人,想著要去看夫人,只是最近活計卻是有點多,要準備臘月裡年節太后的許多衣物,一直也抽不時間,貴人也是著急的很……”
齊奚剛才在院裡聽到了幾句話,心裡明鏡似的,笑道:“真是個伶俐的丫頭。”
又向越姬道:“夫人已經料到了貴人的難處,知道貴人平素一片孝心,貴人宮中多出的那四人的份例,多是為太后做活計的。夫人說了,這四人仍放在越貴姬宮中使喚,份例便出從司僕府中的繡娘坊出便是。”
蝶舞大喜:“如此真是太好了!”
越姬也笑道:“多謝夫人。”
按規制,蔡姬宮中卻是短了人。司墨喜道:“貴人,咱們桐花閣尚缺兩人,明日僕司便會添人過來。”
蔡姬卻沉思道:“這卻未必是好事……”
司墨給她捏著肩笑道:“為何不是好事,多幾人伺候貴人,也有排場嘛。”
蔡姬隨口說道:“你懂什麼……送來的人誰知道是誰的人,萬一是釘子呢。”
司墨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話。
左思右想,卻並無它法,只能見招拆招吧。
司墨忽然想起一事,見四下無人,湊到蔡姬面前,低聲求道:“貴人,何不趁此機會,將入畫姐姐要過來……”
蔡姬突然瞪眼厲聲喝道:“閉嘴!你想隨她一塊去洗衣嗎”
司墨壯著膽,嚅囁著:“上次奴婢聽說,入畫在那裡快活不下去了,這麼冷的天,還要日日浣洗,十指都泡爛了。貴人何不看在鄭貴人的面上,收留入畫……”
話未說完,臉上就啪地捱了一巴掌。
司墨一聲尖叫,撲倒在地。蔡姬長長的指甲在面上劃過,司墨感覺火辣辣的痛,不敢再言語。
蔡姬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休要再提起此事,你是嫌死的不夠快麼鄭姬是詛咒太后而死的,誰敢和她牽扯上關係!不知死活!再若起心為入畫說話,我立即打發了你去和她一塊洗衣去!”
司墨跪地求饒,哭道:“奴婢知錯了,奴婢不敢了!”
蔡姬陰沉沉地盯著司墨,冷哼一聲。
宮中一派忙碌,接新人送舊人。司僕府門口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集尹有事來到司僕府,看到此狀,問起僕司,僕司笑道:“青鸞夫人如今掌這後宮,正從頭整理,按規制來配人哩。”集尹暗暗記在心裡。
宮員人員安置妥當了,青鸞夫人又開了宮中庫房,將閒置的宮人冬服拿了出來,各宮分發下去,宮人們得了新衣,都喜氣洋洋,交口稱讚著青鸞夫人的仁慈。
第23章 秋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