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感嘆，這才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呢！

等李老師話告一段落，歡喜連忙上前，忙著給對方倒茶潤喉。恰在此時，許超端著兩碗湯過來。

“冰糖雪梨，潤喉清肺。”許超將湯給兩人，這才問李老師：“李老師，怎麼樣，小喜子的畫功不錯吧？”

“尚可。”李老師淡淡的看他一眼。

“尚可？這可是不錯的評語，當年我可是被老師罵成朽木不可雕的。”到是他姐，被李老師誇為“頗有天賦。”

“還不去做飯？”

“行，我這就去，這就去。”許超插科打諢一翻，便又笑眯眯的走了。

李老師搖了搖頭，對著歡喜道：“這湯趁熱喝。”

待兩人都喝完，李老師才似漫不經心的問：“你的畫技，是誰給你啟的蒙？”

【爺爺的朋友。】

“知道他的名字嗎？”

【清悠】至於姓什麼，她並不知道。便是這個名字，也只是記憶裡的爺爺，這麼喚那個人的。

“清悠，清悠，明明該是傾悠的啊。”李老師突的笑了起來，可眼裡的淚也跟著流了出來。

歡喜之前見他看到畫時的反應，就大概猜想，這裡面有什麼關係。卻沒想到，只是一個名字，竟能讓李老師激動至此。

【李老師，清悠有什麼不對麼？】

李老師又哭又笑，早已驚動一直關注著這裡的許超，他也已然過來，身上帶著淡淡血跡，是處理野兔後，未及時清理留下的。

“李老師，您怎麼了？”

“阿超，我找到她了。”

“她？誰？”許超開始沒明白，然後不知想到什麼，突的瞪大眼裡：“表姑婆？”

李老師點頭：“我姑姑，因為爺爺和父親不在，而被二奶奶偷偷賣掉可憐姑姑。爺爺死不瞑目，父親死不瞑目。他們臨死唯一的願望，就是找到姑姑……沒想到，蒼天可憐，終於讓我找到她了。”

歡喜瞠大了眼睛，直愣愣的聽著他們說的話。原來，那個老婆婆還有家人的麼？那她爺爺把人藏在山裡直到死，這算不算是拐帶，另一種囚禁？

第五十四章

“李老師，你確定了嗎？”許超先是有些難以置信，接著便又小心翼翼。“你是怎麼找到表姑婆的？她在哪？”

李老師激動的情緒突的僵了一下，背過身去，抹了抹眼，就往外走去：“你們在這玩，我去做飯。”

歡喜目瞪口呆，待他走後，才猛的看向許超。這算個什麼事？

許超呼了口氣，才問歡喜：“這是怎麼了？”

歡喜搖頭，她哪知道？

許超皺著眉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走著，半晌才在歡喜邊上坐下：“李老師剛才看畫了？”

歡喜點頭。

許超將畫又拿了過來，半晌搖頭，他看不出來。

又猶豫了一下，才對歡喜道：“我給你說說這表姑婆的事。”

歡喜怔怔點頭。

“李老師家，那是真正的書香世家，幾輩子都是讀書人。到了李老師爺爺的那一代，軍閥四起，民不聊生。李老師的爺爺，決定棄筆投戎，散盡家財，報效祖國。只是當時，他已五十多歲，便是有心也無力。於是，他堅持他的兒子們去做這件事。李老師父親本有兄弟三人，在他父親的支援下，全都投了軍。”

“可你也知道，一有了軍身，那便必須得服從命令，再沒有自由。三兄弟一去好幾年，再不能歸家，亦是毫無音訊。老爺子雖說支援他們離開，可到底心中掛念。散了家財，又沒有兒子，李家便顯出幾分頹敗之像。子嗣生死不知，家道滑，使得老太爺日夜不得安寢，身體慢慢竟是不行了……過了兩年，老爺子突然得了兒子的訊息，心裡一激動，更是不遠千里，前去確認。”

“結果，就在他也離家之後，不到半個月，家裡的女兒，就被後娶的夫人給賣了。”

歡喜眨了眨眼，既然是賣，那也許，並不是她爺爺藏起來的那個？

【賣去哪了？】

許超嘆了口氣，“賣給別人家沖喜了。結果人嫁過去，不到兩天就死了。當時李老師的爺爺叔伯全都不在，哪有人給這姑姑撐腰？那繼奶奶更是恨不能磋磨死她，不但不管，還不許家裡的其他人過問此事。等李老師的爺爺幾年後回來，哪裡還有個女兒？去找，只說是死了，可連個墳頭都沒有。後來從別人嘴裡知道，那姑姑是逃了，卻怎麼也找不到……李老太爺認為，如果不是他離家，女兒也不會出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