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蕭回到家時,巧兒已做好了早飯,並收拾妥當。
因為她沒有多餘的衣裳,便將昨兒的嫁衣又穿上了,總不能裹著一身不合適的衣服回孃家。
剛才用井水洗臉的時候,她用手搓了下臉上的硬痂,發現硬痂跟面板接觸的地方有空隙。
小時候,哪裡摔破了,給了痂,總喜歡摳一摳。
巧兒試著用手摳,疼倒是不疼,還能掰出個小縫來,像極了烏龜身上的硬殼。
見沐青蕭身披寒露從外面回來,她收起好奇的心思,倒了水,“早飯在鍋裡,你自己盛吧!”
她剛才的動作,可沒有逃出沐青蕭的眼睛,“摳它幹嘛,長在那裡雖然難看,但至少沒有爛掉,萬一摳壞了,會嚇著人的!”
他並沒有惡意,是用調侃的語氣說的,像是故意要逗弄她。
巧兒恨恨的瞪他一眼,“不用你管,爛掉也是我的事了,反正一年之後,你給我休書便是!”
沐青蕭摸著鼻子,帶著幾分痞氣的說道:“我昨兒有答應嗎?”
說完,便去了廚房,背過身去的時候,臉上笑容過分的燦爛。
巧兒撫著被氣的此起彼伏的胸口,該死的男人,成心跟她做對。
算了,今兒還有事求他,不能把關係弄僵。
兩人吃了飯,沐青蕭倒也主動了一回,將鍋碗收拾了,再去牽出昨兒的大黑馬,套上馬鞍。
又從東屋裡,拿出兩塊上等的狐狸皮,掛在馬背上。
巧兒看著奇怪,“你拿狐狸皮幹啥?”
“給你回門的禮,”沐青蕭這會不說心疼皮子了,站在馬鞍前,捆綁繩子。
巧兒看著他,咬著唇想了一會,說道:“給他們都是糟蹋了,還是拿到鎮上,換了銀子,添些家裡用的東西。”
真的是上好的狐狸皮,看那色澤,就能看出。
沐青蕭回頭,衝她一笑,“成啊,都聽你的,待會你拿去賣,得了錢,你自己收著,想買什麼,想怎麼做,都隨你!”
沐青蕭並不喜歡隨時揣銀子,需要什麼了,拿著自己獵到的東西,以物換物。
綁好了馬鞍,他又回屋掏了一陣,再出來時,手上多了個黑色小袋子,要塞進巧兒的手裡,“喏,咱家所有的銀子都在這兒了,都歸你管。”
巧兒被他的舉動燙著了,嚇的縮手,“不,不行,這不行!”
“不行也得行,爺不喜歡操太多的閒心,”沐青蕭不由分說,拽著她的手腕,強勢的掰開她的手,塞給了她。
錢袋子還挺沉,都是些散碎銀子,有銅錢,也有一兩,二兩的碎銀子。
巧兒遲疑著問他,“我置辦什麼,你都不介意嗎?”
沐青蕭走到院門口,回身看她。
雖然依舊是大鬍子,那塊眼罩也戴上了,整張臉只剩一個眼睛亮的驚人。
兩個人騎一匹馬,自然還是巧兒坐前面,男人坐後面。
巧兒堅決不要叉開腿坐,叉開腿走一路,等到了鎮上時,估計她的腿都要並不攏了。
沐青蕭無所謂的哼了哼,隨她的便,女人就是麻煩。
兩人都走了,院門也不用鎖,夜不閉戶,真要來了賊人,鎖了也不管用,與其這樣,還不如不鎖。
田姝正蹲在門前的小河邊,漂洗衣物,鳳娘也蹲在那,瞧見了一同走過去的兩個人,手裡的棒槌都要使斷了。
田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心兒沉沉的。
鳳娘冷哼道:“瞧見沒有,連坐著的姿勢都變了,叉不開腿,真是看不出來,那醜丫頭,還是個狐媚的貨色!”
田姝擰乾最後一件衣裳,漂洗了棒槌,拎著籃子站起來,諷刺的笑道:“你這是吃不到葡萄,就嫌葡萄酸,你倒是想叉不開腿呢!”
“你!”鳳娘恨恨的瞪著田姝的後背,刺啦!手裡的衣服被撕吧爛了。
鳳娘氣急敗壞,如果巧兒現在站在她面前,她非得把那賤人,按在水裡,好好教訓一番。
且說另一邊,沐青蕭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搭在巧兒的腰間。
無論是從側面還是正面來看,巧兒都像是被他抱在懷裡似的。
出了村子,有一段路不好走,兩人下了馬,徒步前行。
巧兒暗暗鬆了口氣,被他攬著的感覺,真的很彆扭。
行了一段,又要騎馬,沐青蕭又是那個姿勢,這回巧兒不樂意了。
“你的手……別擱這兒,叫人看見不好!”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