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一飲笑容,肅然道:
“因緣際會,大家皆有不凡的宿世因果,明天如此這般”
太陽終於露了臉,一掃連日陰霾。見了陽光,人也備覺有神。
華陰古道上,一列隊伍踩著雪泥緩緩前行,數十名披麻帶孝的壯丁,兩旁護著一具四匹健馬拉著的油亮棺柩,殿後的是一輛白綾覆蓋的豪華馬車,好一派富貴人家排場。
前護棺柩的是兩名勁裝彪形大漢,神情傲然,一人斜舉著招魂幡,一人捧著靈牌。
持招魂幡的壯漢側首抱怨道:
“真倒楣!大年初就披麻帶孝,天寒地凍一路趕,殊不知何時方能趕到洛陽?遇
著過路人還得他媽的裝模作樣嚎哭一番,這黴頭觸得窩囊,流年不利啊!”
“噓!孫德勇!你他媽的小聲點,給聽見了可是吃不完兜著走!”
“曾惜命!你他媽的真是人如其名的膽小鬼,離那麼遠哪聽得見!”
孫德勇左手握拳伸出拇指,往後比了比,壓低嗓子道:
“說真格的?那嬌滴滴的大姑娘,一雙勾魂大眼睛,水汪汪滴溜溜的直轉,他媽的,老子三魂七魄真要給勾了去!昨天夜裡為她那回眸一笑,真叫人骨軟筋酥,恨不得撲上去一口吞了她!”
曾惜命小聲笑罵道:
“你他媽的就是這副德行,遲早壞事。我拉拔你當密探,有得撈就多撈點黃白之物,少喝點酒,少嫖幾回。想要這騷貨的腦筋可動不得,我猜她是萬統領的姘頭,否則怎會有排程天下密探的金牌?”
“肯定是!要不然瞧她那副騷模樣,老子早就上了!”
“你趁早死了心吧!老弟,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副棺材八匹健馬越拉越累,車輪越陷雪地越深,肯定裝的是沿路官衙孝敬的黃金珠寶
還有,每晚投宿驛站就少了幾個兄弟,一定外出替萬統領搜刮,這個騷娘們只不過是個幌子!”
“他媽的!這些頭頭皆是如此,叫什麼來著對!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操他媽的!他們大塊吃肉,我們連湯都沒得喝!”
“噓!小聲點!”
沉默了一會兒,側頭斜睨後面隊伍一眼,孫德勇賊眼一溜輕聲道:
“老曾!今晚會投宿華陰道上的驛站,就由你把風,我來探探棺材裡到底裝些什麼財寶?他媽的一次搞他一點,諒她也不知道!咱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曾惜命正中下懷,覬覦已久,只是不敢開口,聽他一說忙回道:
“你他媽的出了個正點子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這麼辦!”
亥時未盡,驛站內外一片漆黑,護棺的一干密探又冷又累,早巳鑽入被窩。
黑金油亮的棺柩前兩根白燭高燒,雖然掩了大門,窗隙門縫鑽進來的寒風還是逗得燭光左閃右躲,搖曳弄影,增添幾許陰森氣氛。
廳內一側盆火正旺,映出劉盛一臉酡紅,望著孫德勇似笑非笑,抓著酒瓶又灌了一口。
“少喝點!到交班還長得很呢!別他媽的醉死!”
孫德勇口裡說著,陪他喝了一口,心裡卻咒罵道:“他媽的!酒里加了料,不出一刻鐘就叫你躺下,老子好辦事。”
“天氣這麼冷,多喝幾口驅驅寒,才一罈酒而已,不礙事!”
“對對對!來!喝喝喝!他媽的什麼鬼天氣,入夜又飄起雪花了!”
片刻問,劉盛醉趴桌面,孫德勇搖晃他幾下,確定已經醉死,趨前正舉雙手欲掀開棺蓋,大門“呀!”地一聲開個大縫,一身白狐裘長袍的劇麗瑩跨入廳來。
孫德勇嚇得忙回座位,正手足無措時,劇麗瑩已碎步栘來按著他的肩頭道:
“別吵醒他!這麼冷的天,實在辛苦!”
孫德勇急忙超身,迴轉敘禮,望見劇麗瑩隱隱約約露出頸下一截凝脂般的雪白酥胸,瞧得一雙色眼都直了。
劇麗瑩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取過桌上一杯酒,啜了一口,雙眸螢芒一閃,嫣然笑道:
“喝酒暖暖身子,可別喝多了喔!”
把那杯酒遞給孫德勇,一牽動袍襟,露出半輪乳房。
他雙手恭捧,順勢瀏覽暗道:
“天哪!裡面竟然什麼也沒穿”
一顆心怦然,愣著眼,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藉以掩飾色眼,那異香卻沖鼻直入腦中。
一陣迷眩,陡然壯起色膽,還待伸手攬她,劇麗筆已盡敞開弧袍,曲線畢露,妙處盡展,來個香懷滿抱,軟綿綿,熱哄哄,滑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