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探花為掩蓋身份忙解釋道:
“這些人認為我們是同黨,才出此策,二位實是受我拖累,等會兒在下自有交代。敢問劇老弟此次上京所為何事?”
二人見李探花態度坦蕩,更加佩服。
“李公子果然明理,這次我們相偕到長安,是為找尋失蹤多年的家姊劇麗瑩。”
李探花猜得八九不離十,拍拍胸脯道:
“劇老弟!此事好辦,只要令姊在長安城,三天之內定有音訊回報,請說說令姊何時何處失去聯絡的,好抽絲剝繭追查。”
劇孟神色黯然道:
“家姊是在吳都廣陵失蹤的,吳相袁盎與家姊認識,來往過一段時間,家姊突然失蹤,他也動用一切關係協助我及美玲找遍千里範圍,卻一點訊息也無,就如空氣般消失,悵然而返匆匆已過三年,此次決定西行碰碰運氣!”
“姊弟情深,令人敬佩,在下理應盡地主之誼,勉力協助。”
李探花一想,初次見面,二人未必相信我的話,恐怕只是多費唇舌而已,劇麗瑩身軀已被魔靈佔據,形同死亡之事就由周仁告知較為妥當。
打定主意,肅然道:
“劇老弟!這次任務是奉周大人密令,追緝謀殺宰相申屠嘉兇嫌來的,樓下那幫人可能就是同黨,等一下就會有動作,請兩位守密!”
周美玲挺身道:
“李公子!這批賊人在酒菜中暗下蒙汗藥,簡直不人流,我們助你一臂之力!”
李探花靈機一動道:
“在下先行謝謝兩位拔刀相助,周大人可能隨時趕到,我們現在假裝中計,看看他們耍什麼把戲!”
三人伏於桌面佯裝昏睡。
片刻,房門被悄悄開啟,躡手躡腳進來了四個人。
為首的商賈裝扮中年人見三人已經沉睡,得意洋洋道:
“啐!老夫做了二十年公幹,首次上頭密令寫得如此慌亂,更調動了四批人馬,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原來是個小毛頭!”
陳掌櫃冷哼一聲,操著濃厚川音道:
“老王!這個計策是我提的,功勞應算一半!”
“老陳!我還怕你強出頭洩底呢!”
一名儒生裝扮老者捋須傲然道:
“老王!老陳!功勞可以全算你們的,但賞銀萬兩就歸我老錢和老劉,不跟你們晚輩計較!”
老王臉色一沉,道:
“老錢!別倚老賣老,你的人就如你的姓,視錢如命;我們四組人馬各有弟兄需要養家活口!去年你栽贓府衙文案,謀人家產,逼他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還真是缺德呢!”
“你他媽的還不是為了偷人家老婆,硬誣死淫婦姘頭和相公,有什麼資格說我?”
最後那名肥胖老劉眼睛如豆,大鼻闊嘴的,打圓場道:
“好了!各位就別再扒糞了,簡直臭不可聞,越說越不像話,多出了一男一女怎麼處置?”
陳掌櫃陰森森地道:
“還不簡單?既來之則殺之,宰了往林中一埋,神不知鬼不覺!”
中年商賈老王色眼迷迷,死盯著周美玲,來到她背後,見露出一段粉頸,低頭一嗅香氣直衝腦門,色心一起,喊道:
“好嫩!好香!好個標緻大美人!能一親芳澤死都瞑目!”
說著伸出雙手就想佔便宜。
儒裝老者阻止道:
“老王!別色鬼急投胎模樣,要這個女的容易,條件開出來就任你擺佈,不差一會兒時間!”
四組人馬竟是朝廷密探!四個頭頭竟然坐地分贓,爭功貪財,盡說些不堪入耳,做些不堪入目的醜事,萬大林手下怎麼會是這樣一批敗類!
李探花聽聞到此,知道盡是寡廉鮮恥之輩,殺機頓起。
猛抬頭,只見劇孟和周美玲已搶著先機,掠身而起,刀劍出鞘朝著四名密探頭頭疾砍過去。
周美玲鳳目怒睜,滿臉殺氣,劍舞九天俯衝而下,一劍貫穿中年商賈老王咽喉。
一招得手,連起鴛鴦彈腿,“噗!噗!”兩聲,踢得陳掌櫃胸膛凹陷,慘叫一聲,身體破窗飛往樓下餐廳。
劇孟勇猛難當,銀刀疾揮,光芒熠熠進出刀罡嗡然,錢、劉兩人瘁不及防,兩顆人頭已然滾滾落地,空咧著一張嘴,叫都來不及叫一聲。
樓下餐廳正開慶功宴,飲酒喧譁的七十幾名探子,乍聽樓上轟然一聲巨響,見陳掌櫃屍身破窗直墜下來,一時驚愣得全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