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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還以為要走五天呢,現在看來,明晨便可以趕到西明城了。”

陳容掀開車簾,望著空茫的前方,問道:“冉將軍在西明城?”

“便是那附近吧。”

李成應了一聲。

他轉向陳容,望著面紗下,她那模糊的五官,讚道:“女郎真是好樣的,這麼辛苦都沒有吱聲。”頓一頓,他喃喃說道:“別個郎君和女郎,便是用個餐也講究甚多,讓我們這些人又辛苦又浪費時間。”

陳容笑了笑,沒有回話。

眾人想到西明城便在前方,又見這一路上流民時有,三五個出現的小股胡人,也遇到二起,心下不安,便快馬加鞭地向前趕去。

到得傍晚時,眾人與陳容也只是用過乾糧便再次起程。

這一晚,圓月當空,天空澄澈。

與陳容商量過後,李成當下決定趁夜趕路,待趕到西明城外再紮營。於是,在他一聲令下後,眾護衛紮起火把,開始策馬狂奔。

那李成,顯然是個知曉軍事的,他命令每個護衛都舉著二個火把,如幾輛馬車上,更是每輛都綁了十來個火把,頓時,幾十人馬變成了幾百人的。聲勢大振後,眾人趕起夜路來,更是蹄聲隆隆,不再小心翼翼。

如此奔行了二個時辰,接近子夜時,西明城高大的城牆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至此,眾護衛齊刷刷地大叫起來。歡呼聲和尖嘯聲,隨著夜風遠遠傳出。

李成望著那西明城,也是喜笑顏開,他右手一揮,喝道:“紮營紮營。”

“是。”

眾護衛經常在外,選址紮營的事都是做慣了,不過一刻鐘,一切已經妥當。陳容和平嫗的營帳,被他們安排在最中間。

營帳一好,陳容便彎身進去。坐在營帳中,她望著忙裡忙外,又是焚香又是鋪被的平嫗,望著那一輪明月鋪洩而入的營帳門口處,低聲說道:“嫗。”

“恩?”

平嫗過了一陣,也不見陳容回話,便轉頭看向她。

她對上的,是低眉斂目,若有所思的陳容。平嫗喚了一聲,“女郎,什麼事啊?”

好一會,陳容才回道:“嫗,你說,冉將軍如果還願意娶我,我是不是應該嫁給他?”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平嫗說起這個。

當下,平嫗大喜過望,她把手頭的事一丟,連忙跑到陳容旁邊,喜顛顛地說道:“當然答應,當然答應。”

“是嗎?”

“當然是真的,這麼好的事,女郎再推拒了,那可是會被天譴的!”

陳容慢慢轉頭,她望著那片銀光鋪洩的出口處,久久久久,都一動不動。正當平嫗有點等不及,想要再說些什麼時,只聽得陳容低低的,沙啞地說道:“我現在想到他,不再那麼恨,也不怨了。甚至,有時刻意想起,他的面目已經模糊……這樣真好,我終於放下了……他那人,那麼高貴不凡,便是公主配他都配不上的,哪裡能輪到我?我知道我的性格,一旦認了真,眼裡便容不下一粒砂,別說當他的妾,便是當一個貴妾,也會不甘心,如果看到他與他的妻子在一起,我一定會妒忌得發狂的……嫗,我在想啊,既然我忘記了對他的恨,是不是便可以嫁他了?只有這種不圓滿,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平靜吧?”

陳容說到這裡,慢慢轉頭,看向平嫗。

她看到的,是眨巴著小眼睛,一臉迷糊的平嫗。

平嫗見陳容看向自己,埋怨道:“女郎在說什麼呀?左一個‘他’,右又一個‘他’,我一點也聽不懂呢。”

說到這裡,平嫗抬頭看著陳容,討好地說道:“女郎,你跟嫗再說說?”

陳容淡淡地說道:“聽不懂就算了。”

她再次轉過頭去,又盯著地上的那一片銀白髮起呆來。

平嫗望著呆呆出神的陳容,只覺得這時的她,看起來那般落寞,那是一種亙古的孤寂,是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不管酸甜苦辣,只能說與自己聽的孤寂。

平嫗看著看著,心下一酸,她連忙擠出一個笑容,便要開口。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那馬蹄聲,隆隆而來,極沉極悶,帶著一種久經沙場的肅殺之氣。

聽著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營帳四周,剛剛還四下飄揚的笑語聲便是一止。不一會,李成斷然喝道:“拿上兵器,全部上馬。”

“是,是。”“是。”一陣有點慌亂的應答聲和馬嘶聲同時響起。

陳容站起,走出營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