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青裳,已染得溼透。
那青年笑得很狂,笑著笑著,他的眼角沁出了兩滴淚水。
狂聲大笑了一陣後,那青年叫道:“只恨那曹阿瞞!只恨那曹阿瞞啊!若不是他與吳蜀兩家火拼,拼盡了我中原血氣!若不是他無德無能,生不出好兒孫,守不住這魏氏江山,又豈會有今日的醃髒天下?又豈會任由這白痴成堆,愚蠢無能的司馬氏統了天下,丟了河山?哈哈哈!”
若說他剛才的歌聲還有著含蓄,現在所說的話,卻是字字句句直指當朝!
那騎士臉孔一紅,雙腿一夾,令得坐騎人立而起後,他再次彎弓搭箭。
望著那騎士舉向自己的,寒森林的箭頭。那青年笑得更響了,隨著他的大笑,他一頭烏髮在風中四散飄揚,那高大的身軀,也是搖搖晃晃,如玉山將崩。
大笑聲中,那青年長嘯一聲,他輕蔑地朝著那騎士翻了一個白眼,叫道:“豎子!我堂堂桓氏長蘇,你還不配取我的性命!”
狂傲的,輕薄不屑的笑聲中,那青年右手反轉,手中的箭頭,竟是閃電般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卟”地一聲,血淋淋的箭頭重重地插在他的心口上。
而這時,那騎士手中的長箭,已脫弦而出,‘卟’地一聲插在那青年的肩膀上。
此時,那青年還在放聲大笑。只是笑著笑著,他便是嘴一張,‘卟’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笑聲漸漸止息。慢慢的,那青年高大的身軀,重重地栽向地面,一動不能再動。
而他倒下的地方,血流如泊!
望著那青年倒下的地方,馬車中的陳容慢慢站起,她朝著他福了福,低下頭,閉著雙眼,嚴肅地低語道:“妾知君是漢家英雄。”
而在馬車外,是那此起彼伏的大叫聲,哭鬧聲,還有命令聲,“快,快快,快走!”
“還留在這裡幹嘛?走吧走吧。”“嗚嗚,我要母親。”
“好惡心,流了這麼多血,把地面都弄髒了。”
亂七八糟的叫嚷聲中,陳容聽到一個渾濁的音線傳來,“竟然當街射殺士族了?不是說不許當眾行刑的嗎?哎,越來越亂了。”
一片混亂中,陳容的馬車已是在駛動。
不一會,她的馬車便駛過宮門,向著裡面駛去。
隨著馬車越駛越遠,外面的喧囂也罷,血腥也罷,漸漸遠去,入耳的,是一陣笙樂聲和女子的嘻笑聲。
馬車駛過寬敞的青石路,便進入了一條林蔭道中。
到了這裡,出入兩側的宮女太監明顯多了起來。陳容瞅了瞅,目光一滯。
這些宮女,竟然個個都是穿紅著綠,打扮得華豔無比。這還是春天,她們身上的衣裳已是十分單薄,那薄衫下的抹胸,連花色紋理都一清二楚地呈現在她的視野中。
陳容聞著她們身上散發的濃香,望著這遍地春色,收回了目光。
馬車還在向前走去。
穿過一片長著濃綠樹葉,還不曾開花的桃樹林時,右側的亭臺中,傳來了一個尖利地叫聲,“那是誰家女子?”
那太監問話的,自然是陳容這一夥。
陳容這一夥中,領頭的那太監因尿溼了褲子,他一入宮,便把陳容交給一個小太監,自己在太監們地扶持下離去了。
那小太監才十五六歲,他聽到那尖利地問話聲,馬上一凜,連忙行了一禮,陪著笑要開口。
可不等他說話,那尖利的聲音已是毫不客氣地命令道:“把馬車駛過來。”
命令聲一落,馭夫便二話不說的驅著馬車,朝那涼亭駛去。
涼亭內外,站了五六個太監宮女。一個三十來歲的白胖子,正跨坐在亭臺中。
此刻,那白胖子雙手抓著兩側太監的手臂,臉孔泛著潮紅。
而在他的胯下,他那寬廣的長袍底下,正有什麼蠕動著。再一看,卻露出了一個纖細窈窕的女子身影。隱隱的,還可以看到那女子頭部地移動。
陳容只是一眼,小臉便刷地一紅。她抿緊唇,迅速地移開視線。
而這時,那白胖子雙腳漸漸繃直,突然的,他把身下的女子扯了出來,下身一挺,便把那玩意兒塞入那女子的嘴裡。
陳容抿著唇。
這時,她的耳邊還在迴盪著那個桓氏被殺青年的高歌聲,這時,她也有一種放歌長嘯地衝動……這是一種絕望的衝動和悲傷。
那太監不知說了一句什麼,只見那白胖子有氣無力,疲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