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容坐在院落裡,自顧自地彈奏著七絃琴,尚叟站在身後,傾聽著那悠揚中見華麗的琴聲。
好一會,琴聲稍止,尚裡走近來,問道:“老奴從女郎的琴聲中聽到悠閒。”他這幾個月中天天聽陳容彈琴,居然也聽得出其中三味了。他的臉上有著憂色,頓了頓,他開口問道:“女郎,那慄,夫人怎麼會同意還給你?”
陳容眉頭一挑,道:“只有那李氏在,我嚇了嚇她,她便把糧給我了。”
尚叟大驚,連聲說道:“李氏還是女郎的長輩呢,女郎怎麼能嚇她?要是她記恨於心,百般相害,可如何是好?”陳容右手食指在琴絃上撫過,在發出一連串清脆如流泉的樂音後,道:“如果我不去要那慄,他們便會放過我?會對我友善些,會不害我?”
尚叟一怔,搖了搖頭,嘆道:“不會。”
陳容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顧及這些那些的?”
尚叟沉默半晌,喃喃說道:“老奴心中還是不安。”
陳容不答。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隔壁陳微的院落中,已是笑聲陣陣。
望著那燈火通明的院落,聽著那嘻笑的人聲,尚叟望向陳容,長嘆一聲,道:“要是女郎與父兄在一起,可有多好?”
回答他的,是那越轉越急的琴聲。
這一夜,主院燈火通明,笙樂隱隱,不過與陳容沒有任何關係。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睛天。
現在入冬也有一陣了,可這天氣,依然是晴得灼人,眾人心中都有點擔憂了。如果又是一個暖冬,只怕明年收成更不好了。
一大早,陳容便穿上昨日剛剛送來的綠色冰紈做成,鑲有黃色邊紋的裳裙。陳容的五官豔麗,肌膚豐潤,穿上這身衣服後,整個人浮豔少減,另添了一種沉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