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席話說得幾個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晉危又道:“山大王我就不做了,事兒多,還是留給應謀這腦子好使的吧!我當個酒主事,專替你們張羅酒席消遣之類的事情,你們以為如何?”
“只要你肯留下來,你愛幹什麼活兒幹什麼活兒!來,”晉寒開心地舉杯道,“為我哥重返博陽乾了這一杯!”
席散,晉寒照舊醉臥在陳馮家。江應謀和晉危同乘了一輛馬車,輕快地往江府去了。馬車上,晉危問江應謀:“跟我說說實話,你心裡是怎麼打算的?”
江應謀笑了笑道:“跟你從前是一樣的打算。”
“魏氏可不好對付。”
“難道會比先王更難對付嗎?”
晉危轉過臉,與江應謀相視一笑:“也是,至少眼下的魏氏還不能跟先王比,你還有勝算。”
“難道哥你已經放棄了?我知道你只是在等機會罷了。”
“其實想想,事情已經過去了十餘年了,好像不提就已經忘記了似的。”晉危感觸了一聲。
“可你能忘得了嗎?婁氏一族,那場大火還有琬蕙姐,這些我都沒忘,你又怎麼會忘呢?不提不意味就忘了,只是更加深刻地記在了心裡罷了。”
“你如今是不是特別地有感觸?你我的遭遇竟是那麼地相似,同樣都是因為一場變故而失去了最心愛的人,只不過你比我有好點,你至少還同無畏公主相處了六年,而我同琬蕙,連夫妻都沒做成就天人永隔了。”晉危有些感傷道。
“到了那個時候,琬蕙姐已經很清楚到底誰才是最在意她的那個人,誰才是真正背叛她的人,倘若她沒死,必定會與你結為夫妻的,所以,有沒有那麼一場婚禮已經不打緊了,她心裡有你就行了。”
“你和你大哥呢?從赫城回來之後跟他相處得還好?”
江應謀輕輕晃頭,流露出一絲心累的表情:“他還是一如既往,從不把我當外人也不會把我當自己人,在他心裡,我就是江家最多餘的那個,也是最該早死的那個。”
“聽說他娶了穆家小姐之後,日子過得挺好的?”晉危口氣裡隱隱含著諷意。
“看如今是挺好的,但若是有朝一日,穆氏也和婁氏一樣遭遇了飛來橫禍,他也會像當初棄離琬蕙姐一樣,棄離穆阿嬌的。我哥那個人……”江應謀諷笑道,“最愛他自己,最愛他江家長子的身份,他每做一樣缺德事都會拿那個身份來當藉口,我都聽厭了。”
☆、第二卷 第一百章 進宮診脈
“明白,”晉危拍了拍江應謀的膝蓋,“他一直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將外表用江府大公子的身份裝點得光線無比,但內裡卻依舊是個自私無情的人。那些所謂要捍衛江府榮光,將江府傳承下去的豪言壯語不過是他遮掩自己的自私膽怯的法衣罷了。”
“你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吧?”
“原諒他?那樣的人值得誰去原諒?可以對自己的妻室說出賣就出賣,可以對自己血脈相連的幼弟說下手就下手,還死不悔改,那樣的人有什麼可原諒?應謀我跟你說,你如今已回了博陽,凡事對你大哥還是該提防著點,他想亡你之心從來都沒滅過。”
江應謀笑得無奈:“這一點我何嘗不知道?從他第一次對我下手開始,我便知道我在他眼裡就是個妨礙,而不是可以疼愛的幼弟,我與他早無兄弟之情,僅僅是掛了個兄弟之名而已。”
馬車緩緩停下,江坎打起了車簾子,扶著江應謀的手接了他下來。此時,大門口還停著一輛馬車,抬頭望去,江應茂也正從裡面探出頭來。
下了馬車,江應茂瞥見了江應謀,正要走上前來說話時,卻見江應謀背後的馬車裡又鑽出了一個人,等那人抬起頭來,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應茂,許久不見,近來可好?怎麼?不認得我了?不會是我這幾年又長蒼老了吧?”晉危含著清風般的笑容迎上前道。
“晉危?呵呵,是好久不見了,你又回博陽來了?”江應茂笑得有些僵硬。
“我嬸孃一連發了四道令牌,逼著我回來見她一見,沒辦法,我只好回來一趟了。幾年不見,應茂你越發威武了,聽說你又升官了,前途真是一片大好啊!”
“好什麼好?不過就是瞎混混罷了!我其實挺羨慕你的,辭了官到處油走,什麼山水人物都見過了,也不枉此生了。哪兒像我,整日奔波勞累,什麼好處都撈不著,反倒累出了一身病。”江應茂客氣地回道。
“咱們還別站在門口說話,進去吧!”江應茂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