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顯得特別莫落。
娘,那個大叔是誰?他會不會就是您口中所說的那個曾經傾慕過您的叔叔晉危嗎?這個叔叔挺好的,倘若當初您選的是這個叔叔那該多好啊!可惜,您當初辨不清真偽,選了一個讓您後悔終身的男人,唉……
小葉子已經走遠,那片廢墟之上,那個男人卻還在駐足沉默。
過了許久,又有人靠近了,他緩緩轉過頭去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晉少將軍,好久不見了!”
“回家找你你卻不見,我娘說你出來溜達了,我猜你肯定會上這兒來,果不其然!”來者正是晉寒,快步走過來後,與他相擁了一下。
“剛從宮裡回來?”
“對,王上遇刺的事情你該知道吧?王上將此事交給了應謀,我今兒陪應謀一道進宮說這事兒去了。”
“應謀找著刺客了?”
“其實有一半的刺客已經找著了,我們眼下要找的是另外一半刺客。”
“哦?聽起來這事兒挺複雜的,一半兒一半兒的,難道刺客分兩路?”
晉寒搭著他的肩頭笑道:“不急,容我慢慢跟你說,走,咱們先去陳馮家!”
“應謀也在嗎?”
“在!你回來了他怎麼會不來給你接風?美酒女人已經備下了,走吧!”
晉危是晉寒的堂哥,離開博陽多年,一直在外油走,偶爾會回博陽一趟。
陳馮家茶室內,幾番推杯換盞之後,晉危酒意上頭,摁住陳馮斟酒的手笑道:“別灌我了,我還想跟你們幾個說說話呢!這酒留著下一場再喝。”
晉寒道:“別掃興呀,哥!應謀都還喝著呢,你怎麼能推杯了?你的酒量總不會比他還差吧?接著來接著來!”
“說到喝酒,回回就你最起勁兒,”晉危轉頭看向江應謀:“應謀似乎真的比從前好了許多,實在可喜可賀,來,哥陪你喝最後一杯。”
兩人對碰了一杯後,晉危放下酒樽道:“到此為止,我可不陪晉寒你這個酒瘋子瘋了。對了,應謀,我聽晉寒說你在查刺客的事情?查到哪一步了?”
江應謀道:“有了一些些眉目,正派人嚴密監視著。”
“晉寒說刺客分兩撥,一撥查到了,另一撥還沒查到?那查到的那一撥是什麼來路?”
“不就是魏家那幫山匪嗎?”晉寒翻了個白眼道。
“魏家?”晉危微微顰眉道,“他們就已經這麼坐不住了?”
“坐得住就怪了!現如今,魏家人的眼睛都長頭頂上了,就眼巴巴地瞅著王上那王位,盤算著什麼時候把王上從那位置上給打落下來,他們就好爬上去了!哥,你太久沒回博陽了,不知道現如今魏家都囂張成什麼樣子了,哼!”晉寒不屑道。
晉危又看向江應謀:“王上沒有起疑心?”
江應謀喝了一口,淺笑道:“他也不傻的,心裡能不疑心嗎?之前在半湖圍場的時候,他打發了魏姬和烏可舍人回宮,偏召來了毓姬侍奉,可不就是生疑了嗎?可疑心歸疑心,他還得靠著魏氏,沒十足證據之前,他是不會對魏氏怎麼樣的。”
晉危頷首道:“也難怪魏氏會如此囂張,連王上都要忌憚他們三分,能不妄自尊大嗎?稽昌繼位才三年,魏氏就想打落他取而代之了,魏氏的野心真的不可小覷。那另外一撥刺客呢?可查得是什麼路數?”
江應謀搖頭道:“暫不清楚。目前來說,一動不如一靜,先監視,看他們有何動向再說。”
“大公子,”陳馮插話道,“您這趟回來又打算什麼時候動身離開?”
“暫時還沒定。”晉危道。
“依著我說,就別走了,外面還沒看夠嗎?你好歹也是晉家一份子,傳宗接代的活兒我包了,你也總得乾點別的什麼吧?哥,”晉寒滿身酒氣地湊近晉危,勾肩道,“別走了,咱們哥幾個待一塊兒多好啊!又能喝酒又能把姓魏的那群山匪給咔擦了,我看姓魏的那幫人已經很不順眼了,你幫我把他們收拾了,順帶也給應謀把仇報了!怎麼樣?”
“對啊!”羅拔也附和道,“有你在,我們心裡有底多了!再說了,你一說要走,乾孃準又這兒疼那兒疼了,何苦折騰她老人家了呢?就留下來,有酒咱們一塊兒喝,有喜歡撞咱們刀口上的就一塊兒收拾!”
晉危笑道:“我怎麼覺得像是進了山匪窩子了呢?還拉幫結派上了,要不要再給我封個什麼頭銜啊?”
江應謀道:“你要肯留下,這山大王就給你了,我們這幾個給你噹噹小嘍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