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之間永遠都隔著一個炎氏。”
“我和她之間只是隔著一個炎氏,但你知道你和她之間隔著什麼嗎?隔著兩個字:動心。她對你沒有那樣的心思,你倆就算日日見面又能怎麼樣?以她那樣的性子,就算你殺了她,她也不會屈服於你的。所以,”江應謀彎腰捧起了托盤,用總結陳詞般的口氣輕鬆笑道,“別顧著嘲笑我每日的辛勤,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我相信我付出的努力終會有回報的,你就繼續在這兒自鳴得意吧!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自鳴得意到底能不能吸引她,先走了!”
江應謀繞開鄭憾,步伐輕快地走開了。鄭憾緊了緊牙齦,回身正要叫住那傢伙時,忽然有人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肩。他回頭一看,原來是扈遊。
扈遊衝他客氣地拱了拱手道:“還請殿下稍安勿躁,別跟江應謀一般計較,他在這兒也就是暫住客罷了。”
“一個暫住客也能囂張成這樣,你說我能不生氣嗎?你是你家公主的軍師,難道你不能勸一勸你家公主,讓她早點把這人給滅了以絕後患嗎?”他很不痛快地叉腰問道。
扈遊笑了笑:“公主之所以留下江應謀,自有她的打算,而這些打算裡面並沒有她想與江應謀天長地久的想法,所以殿下可以放心,公主不會因為江應謀而耽誤了軍情要事。另外,我大嫂還在江應謀手裡,這也是又一個江應謀不能死的理由,還請殿下稍安勿躁,留他幾日性命。”
“他抓了你大嫂?你大嫂是……”
“齊玉眉,無畏公主的表姐。據公主說,江應謀救下她之後便將她藏了起來,至於藏在何處連公主都不知道。”
“他是不是太殲詐了點?什麼救?大概是一早就想好了什麼詭計故意把齊玉眉藏起來的。”他很不屑道。
“無論如何,都請殿下不要再與他為難,讓他去吧,他是炎氏的仇人,終將不容於炎氏的。”
“行,我先忍忍,我看他能弄出什麼花兒來!”
當日下午,晉寒領兵到灞城附近騷擾了一番。她前去城樓探看了一下情況後,又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推開門,一股柚子的清香便撲鼻而來,她稍微一愣,往前一看,只見有個二貨正盤腿坐在窗邊剝柚子。
江公子,你真的閒得很無聊了嗎?
“回來了?”江應謀低頭問道。
“誰讓你進來的?”
“你不是說喜歡柚子嗎?我特意讓我大師傅替我上街尋了兩個好的,準備給你做個柚子茶蜜。”
“你還有大師傅了?難不成還有個二師傅?”
“對啊,”江應謀一點一點地撕著柚子身上的白色絲絡道,“就後廚那兩位,都是絕頂的高手,我已經拜他們為師了。”
“江公子……”
“呃?”江應謀抖了抖他那雙長眉,輕輕地咬著下嘴唇,流露出一副既認真又調皮的表情,再加上懷裡抱著個大柚子,跟伺候親孃似的在那兒撕著絲絡,看得她後面兩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總覺得這畫風這男人有點怪異。
“怎麼不說了?”江應謀又問了一句。
“你說實話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句話你最近問了很多遍了,我說了你又不信。”
“你為什麼忽然想跟著我了?”
“因為我忽然覺得除了跟著你,我沒人可以跟了。”
“你一個大男人跟著我算怎麼回事?會不會太折損了你江公子的威名了?”
“我說了,別總叫我江公子,叫我應謀或者江聰兒也行。”
“你變得讓我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這是她的真心話。
“那你呢?你不覺得你也變了嗎?褪下江府侍女的那一身衣裳,你已不再卑躬屈膝逆來順受,安靜閒適,你整日戎裝不離身,發號施令指點江山,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從前就是這樣,在你身邊時……”
“我明白,在我身邊時你一直隱忍著憋屈著,如今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對嗎?“嘩啦一聲,江應謀掰開了那個柚子,撕下其中一瓣,剝開皮遞給了她,“這樣的你其實是最好的,人本來就該活得本真一點,而不是裹著一件又一件的假畫皮,做與自己內心所違背的事情。來,嚐嚐我大師傅親手挑揀的柚子。”
她接過柚子,輕輕地咬了一口,甘甜而多汁。
“好吃嗎?”
“還行,”她吃著柚子垂眉問道,“為何你會覺得如今的我更好?是不是我露出了本來的面目,在你面前暴露得一清二楚了,對你來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