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勳貴庶子、五六品小官的嫡子,如何都不會娶不上媳婦的,人家願意丟擲橄欖枝,不過是看在自己這個育有皇子的德妃面子上罷了。
不等俞馥儀安慰,俞夫人自行擦乾了眼淚,破涕為笑,一臉欣慰的說道:“好在要選秀了,憑你妹妹的人品樣貌,中選不在難事,到時你們姐妹倆在一處,互相有個照應,我也就放心了。”
姐妹共侍一夫?這也太重口吧?俞馥儀只覺一道閃電朝自己劈來,瞬間將自己劈的外焦裡嫩,好半晌才回過神來,訥訥道:“宮裡這種吃人的地方,我一個在這裡受罪也就罷了,何苦又把妹妹送進來?”
俞韞儀轉著腦袋,目光在東次間鋪陳了古董擺設的多寶閣、落地的西洋玻璃穿衣鏡、自鳴的玳瑁時辰鍾、白玉香薰爐以及前朝書畫大家吳尊宇的《採蓮圖》上一一劃過,扁了扁嘴巴,一臉不贊同的嗔道:“瞧大姐說的,如此榮華富貴,也算受罪的話,那天下間可還有不受罪的地方?”
俞家也算是鐘鳴鼎食的人家了,不想她竟然眼皮子這麼淺,難怪前主才剛滿月便被俞敏遠抱到了俞老夫人所居的鶴年堂,俞夫人這種遇事只會嚶嚶嚶的小白花真心是教養不好女孩兒的。
俞馥儀強忍著不耐煩,淳淳勸導道:“宮裡哪是那樣好容易混的,只拿上次小選來說吧,中選的秀女有十六個,幾年過去,有資格每日到皇后跟前請安的也只有五個而已,其他的要麼在爭寵中落馬,要麼籍籍無名的偏安一隅……”
話不等說完,便被俞韞儀截斷了,她拔高了聲音,尖利的說道:“都是從一個娘肚子爬出來的,姐姐能位列四妃還生下皇子,憑什麼我就不行?你未免也太小看人了。”
眼見二女兒動了怒氣,俞夫人連忙站出來幫忙勸俞馥儀:“有你這個德妃姐姐在上頭看顧著,宮裡誰敢尋她的晦氣?你再幫著在皇上跟前多提攜提攜她,過幾年也生個皇子下來,奪得儲君之位的機會豈不是更多了一個?”
如果真的對那個位子感興趣的話,俞馥儀又怎麼可能給司馬琰搞出個親姨母所出的競爭對手來?除非自己腦殘了。不過就算她對那個位子不感興趣,也不想把俞韞儀弄進宮來。這樣的蠢貨被太后幾句話就會哄的暈頭轉向,不知死活的跑去跟鄭貴妃對掐,掐死了鄭貴妃,司馬睿鐵定立馬弄死她,連帶著自己都要被鏟到冷宮裡去;若被鄭貴妃掐死,自己顏面掃地,往後每天都會生活在眾妃嬪的譏笑擠兌中,連帶著司馬琰也要人格扭曲。
怒極反笑,她看向俞夫人,一字一句的問道:“倘若哪個姨母瞧上了父親,欲與母親共侍一夫,外祖母力勸母親同意,還讓母親幫姨母在父親跟前邀寵,好讓姨母生個兒子下來與哥哥爭奪族長之位,敢問母親該作何反應?”
俞夫人被問的一怔,隨即尷尬笑道:“平民百姓之家,自然不合規矩,但宮裡這種事兒並不少見,別的不說,就當今太后與蕙太妃,便是一對親姐妹。”
當年太后入宮八年未有生養,又不招先帝喜歡,皇后之位岌岌可危,秦家這才又送了庶出的蕙太妃進來,只是沒等蕙太妃有孕,太后自個就先懷上了,然後蕙太妃就被打發到離乾清宮最遠的景陽宮自生自滅了,等到先帝殯天后,又被髮配去守皇陵,至今也不知是生是死了。
話題轉到太后與蕙太妃身上,俞馥儀腦子突然清醒起來,然後想起一個事兒來。
大周朝秀女參選的條件,除了五官端正身體康健外,還必須是勳貴或者五品以上官員三代以內的直系女性後代,俞馥儀上次能參加小選,還是沾了外祖父的光,如今外祖父早已致仕,俞韞儀名字根本不會出現在名單上。
不過她還是決定問一問俞夫人,省的鬧出么蛾子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妹妹並不夠條件參選呢。”
俞夫人剛要張嘴,卻被俞韞儀搶了先,她高仰著頭,一臉理所應當的說道:“大姐替外祖父向太后求個五品以上的虛銜便是了,大姐那樣受太后看重,她老人家也樂得你多一個幫手。”
且不說牡雞司晨這種事情太后不會幹,就算太后會幹,她憑什麼要求太后幫忙?接受了這個幫忙,就等於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司馬琰的前途全賠上了,別說自己是個穿越女,跟這個便宜妹妹沒什麼感情,就算不是穿越女,嫡親的妹妹提出這樣的要求,她也斷然不會同意的。
俞馥儀沉下臉來,斬釘截鐵的拒絕道:“後宮不得干預前朝政事,這樣的話我聽過也就罷了,是怎麼也不敢跟太后說的。”
“連這點小忙都不肯幫,這可是真是我的‘好姐姐’呢。”俞韞儀一下站起來,邊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