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宮裡鮮肉多,懷孕的嬪妃饒是不能侍寢也要想方設法的將皇帝留在自己身邊,不然十月懷胎結束,熱乎勁早沒了,生了皇子的還好,看在皇子份上,每個月還能沾到幾滴雨露,使些手段出來,沒準能重獲恩寵,若是生個公主,那可就艱難了,儲秀宮後殿東配殿的宋才人就是個例子。

李元寶咂嘴,一臉的幸災樂禍:“九月選秀,十一月冊封新人,宮裡即將變天了,她能不上火?不過到底過急了些,皇上可不是個好性兒的,又是橫街霸市混過的,什麼樣的手段沒見過?仔細超出了他的容忍極限,一鏟子給鏟到冷宮裡去。”

俞馥儀沉下臉來,敲敲肩輿的木質扶手,訓斥道:“越說越沒譜了,是不是腦袋不想要了?是的話直說便是,不用勞動皇上大駕,本宮就能成全你。”

“哎呀喂,瞧奴才這張嘴。”李元寶拍蚊子一樣,在自己臉頰上抽了一巴掌,舔著臉皮笑道:“摘了奴才的腦袋,還有誰能像奴才這般盡心盡力的服侍娘娘您呢?”

“說的倒也是。”俞馥儀抬起手上的團扇,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哼道:“先給你記著,回頭再敢滿嘴胡唚,就打你個腦袋開花。”

☆、第 6 章

王皇后果然說到做到,沒過幾日,就下旨召了俞夫人進宮來,同行的還有俞馥儀十七歲的妹妹俞韞儀。

不愧是一家子,這對母女的長相跟俞馥儀同屬一個風格,都是瓜子臉杏眼櫻桃嘴,典型的小白花長相,只不過俞馥儀是偽白花真刻板,而這對她們則是真正的表裡如一。

甫一見面,三人便抱著哭成一團,足足哭了有一盞茶的工夫仍未停歇,哭的俞馥儀戲都要演不下去了,只得朝穀雨招了招手,在她的幫助下強硬的將俞夫人攙扶至炕床上,又拉著俞韞儀的手將她從地磚上拽起來,按坐到旁邊的圓凳上。

俞馥儀斜了穀雨一眼,吩咐道:“去,端兩盞西瓜汁來。”

穀雨忙去端來兩隻盛了西瓜汁的琉璃盞,放了一盞到炕桌上,又端給俞韞儀一碗,笑嘻嘻道:“娘娘新近琢磨出的冰飲,連皇上都讚不絕口的,得知夫人跟二姑娘今個進宮,娘娘一早就吩咐小廚房預備下了,夫人跟二姑娘且嚐嚐吧。”

俞韞儀翹著蘭花指,儀態萬千的用湯匙舀了一勺西瓜汁含進嘴裡,喉嚨微動吞嚥了下去,然後脆生生的說道:“大姐在家時就與姊妹們不同,不愛琴棋書畫簪環衣裙胭脂水粉,偏愛琢磨這些個吃食,本以為入宮後從此便改了,不想竟越發進益了。”

俞夫人見狀也嚐了一口,讚許的點了點頭:“甜絲絲,冰涼涼的,比酸梅汁更能解暑,難怪皇上會讚不絕口。”

俞馥儀笑了笑,閒話起家常來:“家裡一切可好?大哥可有寄信回來?”

問完她就後悔了,因為俞夫人迅速將琉璃盞放下,再次捏著帕子抽搭起來:“再別提那個狠心的,光顧著自個在外頭逍遙快活呢,哪裡會管我們孤兒寡母的死活?”

俞馥儀的長兄俞紹儀簡直是架空歷史版的徐霞客,已然二十二歲,卻不想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不想著娶房媳婦傳宗接代,一年到頭都在外頭四處遊走,撰寫的遊記被無數文人墨客追捧,在士林中的名聲比曾是今上太傅的父親還要高,只是同其他世家子弟比起來,到底有些劍走偏鋒,很難被長輩們理解。

俞馥儀前世是半個驢友,曾徒步過青藏線、川藏線,還登過幾個難度較小的雪山,如今穿越成宮妃,只能被困在紫禁城這片狹小的四方空間裡,對同道中人的俞紹儀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實在說不出什麼批判的話語,只得將話題轉移到俞韞儀身上:“妹妹的前程可有眉目了?”

俞韞儀原是與住在儲秀宮前殿正殿、內閣次輔林棟的嫡幼女林昭儀的兄長林朝陽定了親,不想成親前兩個月林朝陽突然得絞腸痧一病嗚呼了,才剛及笄的俞韞儀便成了望門寡。

俞夫人重重的嘆了口氣,抽搭的更兇了:“若你父親還在世,今上太傅的女兒,別說只是望門寡,便是真的成了寡婦,也是不愁嫁的,如今他撒手去了,你大哥又是個不成器的,誰還瞧得上咱家呢?使人來說項的,左不過一些勳貴庶子、五六品小官的嫡子罷了,都被我給拒了。你妹妹何等樣的人兒,滿京城的閨秀裡就屬她最拔尖了,總不能就這樣被糟蹋了,不然我死後也沒臉去見你父親。”

先前能與內閣次輔的兒子定親,那是因著俞敏遠頭這個太傅的關係,如今俞敏遠不在了,俞家一落千丈,便是俞韞儀不曾定過親,也很難尋得到林家這種條件的夫家,更何況她如今還頂著個望門寡的不吉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