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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竟半天沒了動靜。她試探著喚了兩聲都沒反應,輕輕一推,于思睿便翻倒下來,直挺挺地躺著,連身上都有點涼了。

曹蘿這一下簡直駭得魂飛魄散。她心裡明白,若是太后知道于思睿是跟她胡鬧出的事,非整死她不可。那一會兒她頭腦無比清醒,迅速起身收拾了床鋪,還給於思睿套上了一件衣裳,並在他身上灑了一點兒酒,做出酒醉的模樣,而後自己悄悄出了帳篷,直到在外頭見著一個小宮女,才以討茶為名,誆得人跟自己一起進了帳篷,作為自己不在現場的證人。

說起來,倉促之中曹蘿能想到這些,實在是不易了。可是也就因為她這麼“聰明”,就把發病的于思睿扔在帳篷裡,耽擱了小半個時辰,等太醫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只有胸口還溫熱著,太醫又是施針又是灌藥的,總算把人給搶救了回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太后跟著折騰了半天,毫無睡意,只等著太醫回報。

“回太后,大約——是馬上風……”

太后頓時怒了:“什麼叫大約?你連這也看不準不成?”

施針的是太醫院院使,心裡也是直叫晦氣,“回太后,不是下官無能,實在是有人耽擱了承恩伯的病情。眼下人已昏迷,臣實在難斷。”

“耽擱了病情?”皇帝也沒休息呢,此刻皺眉道,“你說清楚些。”

院使伏地道:“據臣所見,承恩伯定然不是酒醉之中發病,分明是出事之後,有人偽造了現場情形。如此便拖延了時間,以致承恩伯病情加重,脈象混亂。臣無法診清,只能推斷為馬上風。”

承恩伯的帳篷,自然是他帶來的曹蘿出入最方便。太后立刻就叫人帶了曹蘿來。曹蘿開始不承認,但很快就有附近當值的小內侍出來證明,承恩侯自離席之後就帶著曹蘿進了帳篷,他還聽到了裡頭的動靜。雖然後來怎麼樣他去當差就不知道了,但已足夠證明所謂的酒醉是偽造的,而曹蘿就是那個偽造現場企圖遮掩自己罪行的人。

太后幾乎要瘋了:“把這個賤婢拉下去,立刻打死!”馬上風已經十分危險了,曹蘿竟然不立刻叫人來救治,反而偽造現場耽擱時間,太后豈能容她!

“你們,你們快些施救!”幾個內監把曹蘿拉了下去,太后便再也不理會她,轉過頭來瞪著院使。

院使喏喏連聲:“如此看來,確是馬上風無疑了,下官這就開方。”飲了鹿血,又在行房時突然暈倒,定然是馬上風了。

于思睿這裡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桃華正在自己的帳篷後面跟沈數見面。

“那塊玉雕你現在攜帶不易,若是被人看見只怕又會招來麻煩。待圍獵之後返回京城,我會親自送至府上。”藉著遠處的火光,沈數注視著眼前的人,這大概也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不過,能做這麼一件事,他也很高興。

“謝謝你。”桃華真是不知該怎麼表達了,似乎說什麼都是虛的。

沈數注視她片刻,微微一笑:“不必客氣。你給了我止血散的藥方,或許能活千萬將士,我做的也就不算什麼了。”

其實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但到了這個時候,大婚在即,他已經什麼都不能說了。

桃華也默然了,她其實很想問一下他究竟有沒有發覺崔秀婉另有所愛,但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沈數同樣覺得心裡有很多話,只是無法宣之於口。

那天鄔正從三七嘴裡聽說崔秀婉到過一處茶樓,立刻就派人去調查了。調查的結果完全不出沈數所料,崔秀婉是在外頭與她的一個遠房表哥見面。

這事兒,沈數早有了心理準備,真正查出來也不過是付之一笑罷了。他只是覺得很遺憾,為什麼他要娶一個心有所屬的妻子同床異夢,而真正想要留住的人卻又無法開口。

遠處忽然傳來的一陣混亂打斷了沈數的思緒,急忙往後退了一步:“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就讓人去找我!”若是被別人看見他和桃華夜間私會,那就解釋不清了。

桃華看著他敏捷地隱入夜色之中,剛想回房,就見幾個內監拖了個女子從前頭過來,那女子拼命掙扎著,邊哭邊求饒:“……我還有錢,我給你們錢,你們放了我!”

一個內監被她掙扎得煩了,隨手給了她一耳光:“你害死承恩伯,還想活嗎?留著你那錢到地下去用吧。”他們當然愛錢,可是這人是太后下令杖殺的,誰敢收錢徇私?

這聲音有些耳熟,桃華藉著火光看去,發現那女子竟是曹蘿。此刻曹蘿也看見了她,立刻尖叫起來:“表妹,表妹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