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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萱草倒是有心出去給她弄些飲食來,然而劉家的宅子房淺屋窄,她才出門就聽見前頭酒席上的聲音了,再看看廚房也在前頭,實在不好過去,只得又退了回來。幸而早晨出門時還在荷包裡裝了幾塊點心,這時候也顧不得新鮮不新鮮,拿出來先填填肚子。

故而這會兒見了茯苓,主僕兩個都跟見了救命稻草似的——至少這個已經在劉家呆了兩天,總知道廚房在哪裡吧?

豈知茯苓自己肚子還餓著呢,聽了萱草的話,頓時苦笑起來:“廚房裡準備今日喜宴都不夠……”

陳燕和萱草面面相覷,半晌還是萱草道:“不拘什麼,總要弄點子來,哪怕下個素面也好……”

茯苓也想吃呢,聞言便道:“那奴婢去瞧瞧,姑娘在屋裡等等。”

劉家就那麼一個廚房,平日裡也沒有使喚的下人,這會兒一個枸杞在燒水,也已經是滿面灰塵。廚房裡堆滿了碗碟,因今日是從外頭酒樓裡叫來的席面,好歹這些碗倒不必劉家自己洗,只等晚些酒樓來人收走就是了。

枸杞年紀小,更累得不行,聽茯苓問飯菜,不禁哭喪著臉道:“哪裡有什麼,收下來碗碟都是空的……”劉家叫的席面自然不是那等高檔的,什麼八大碟八大碗,讓客人吃都吃不完。且還沒料到來的客人會這麼多,所以真是吃得空蕩蕩。

茯苓無奈,好歹翻出一點素面來煮了,又挑了點鹹菜,拿麻油醋拌了拌,端去給陳燕。

這鹹菜是北方口味,醃得極重,雖加了麻油醋,陳燕等幾個南邊人也吃不慣,只因為實在餓了,好歹挑了幾筷子就著素面吃了。吃完了一邊洗漱,陳燕便問起劉家的事來。

茯苓裝了一肚子的委屈,這會兒一古腦全倒了出來:“……太太原想把姑娘的嫁妝都收到那邊庫房裡去的,說姑娘年輕,怕隨手花費了,奴婢死命留下了一些,只是那幾箱皮毛衣料,都被太太收了。”

陳燕心裡一堵,臉色不由得變了:“你怎麼就讓了!”這可是她的嫁妝!嫁妝乃女子私產,只屬於本人,只要本人還活著,孃家婆家按理均不得過問的。

茯苓苦著臉道:“奴婢怎麼拗得過太太……”好歹她和枸杞兩個人,總算把裝首飾的箱子搶了下來,另那鋪子的契書及一些金銀也都留住了,只丟了幾個笨重的箱子。

陳燕喘了幾口氣,也只得將這火氣按捺了下來:“罷了,橫豎這些東西也是要孝敬她的……”劉家清苦,她難道能自己穿皮毛,卻看著婆母穿棉布不成?少不得也要拿出來給婆母夫君裁衣裳,只當是已經都裁給他們穿了吧。

她都這麼說了,茯苓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主僕幾個默然相對了一會兒,還不見劉之敬進來,陳燕不由得問道:“外頭酒席還沒散呢?”

“應該是散了,奴婢方才去廚房,聽著前頭已經沒什麼動靜了。”茯苓也有點奇怪,“莫不是姑爺喝多了?”

“要叫老爺。”陳燕在這上頭倒考慮得周到,“以後也不要叫我姑娘了,叫太太。婆母那裡,要叫老太太了。你再去瞧瞧,席上究竟散了沒有。”

席上的確已經散了,但劉之敬送完了客人,卻沒什麼回新房的心情。這大半天的,他一直在琢磨陳燕複姓的事兒。既然她都改姓了,想來原本指望她在郡王妃面前給自己分辯的事兒也別想了,可如此一來,那差事究竟保不保得住,他心裡實在沒底。

這還是幸好他並不知道陳燕複姓是皇帝的意思,否則恐怕連酒都沒心思喝了。饒是如此,也在院子裡晃悠了一會兒,直到劉太太出來看見他,才奇道:“這是怎麼了?不去房裡看你媳婦,在這裡杵著做什麼?”

劉太太今日也累得夠嗆,劉之敬不由扶著她道:“娘累了一日了,怎的還不歇著?”

劉太太反手捶了捶腰道:“今兒人來得實在是多,娘不累。”客人來得多,說明兒子有前途,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何況客人多,收的禮金也多,方才她在房裡粗粗點了一下,竟發現還有人在禮盒裡夾送了兩張一百兩的銀票!

“這人可是跟你交情好?”劉太太還沒見過送這麼大禮的呢。

劉之敬卻變了臉色:“二百兩的銀票?是哪一個?”

這個劉太太記得清楚,馬上答了出來。這禮從外頭看極不起眼,可裡頭居然內容如此豐富,自然是記憶深刻。

“這禮不能收。”劉之敬立刻道,“娘拿出來,我明日想法子還回去。”

劉太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賀禮?”

“不是。”這肯定是為了種痘的事來的,“娘,哪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