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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事上心思總是轉得很快,立刻便問道:“就那麼一匹蜀錦,是不是賞給蔣桃華了?”

皇帝賞給群香殿的蜀錦顏色都嬌嫩,顯然只有年輕女子好用,自不會是給蔣府的太太們的,因此皇后一想就想到了桃華身上去,臉立時又陰了些:“究竟是她賞的,還是皇上借了她的手?”

這個李太監可不敢答。皇后卻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定然是皇上的意思!不然她一個小小的御女,怎麼能賞蜀錦!”她連賬冊也看不進去了,“前些日子你說時候不到,不宜提那件事,現在都過了這些日子了,也該是能說了吧?備轎,去壽仙宮!”

壽仙宮裡殿角擺著四個炭盆,燒得殿內暖烘烘的。太后自染瘧之後身子有所虧損,雖然時時進補,總覺得比從前更怕冷了。皇后一進去,就見太后穿著貂皮襖子,倚著暖薰看兩個小宮女剪蠟梅花插瓶。

“母后賞花,也不叫著兒臣來。”皇后擠出一絲笑容,坐下來裝模作樣地欣賞了一會兒,“今年花房這蠟梅種得好,瞧著花朵兒比去年的還要大些似的。”

太后今日心情不錯,看她頂著一張不痛快的臉進來也沒有說什麼,只笑道:“你那裡不是也有?若覺得這個好,這一瓶給你帶去放在殿裡。”

“那兒臣就謝母后的賞了。”皇后耐著性子說了幾句,便轉到了正題上,“方才看賬冊,內庫今年進了些野山參,雖不是上百年的老參,卻也還能用得。兒臣想起承恩伯平日裡用得著這個,正要問問母后,可有什麼要賞給承恩伯,著人一併帶了去。”

說起于思睿,太后的心情就被破壞了。于思睿這一病,於氏族裡要給他過繼嗣子的事兒就越鬧越厲害。前些日子他剛能下床的時候眾人收斂了些,之後發現他的病也就這樣了,頓時又鬧騰起來。眼看著要到年下,好些人都說該先辦了這事兒,好歹先找個人新年頭上替他進宗祠去行禮,免得對祖先不敬云云。

這是子嗣大事,太后縱然是一國中最尊貴的女人,如今也不姓於了,不好對於氏一族內的事橫加干涉,只能自己煩悶罷了。如今聽見皇后又提起來,就忍不住嘆氣。

“聽說前些日子請了幾個郎中,都說要調養……”皇后窺探著太后的臉色,續道,“這調養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承恩伯府裡沒個懂醫術的怕是不成。”

太后自然是很想弄個太醫常駐承恩伯府的,然而都被眾人推託了——這不是開玩笑麼,于思睿能治到如今這個程度,已要算是蔣家醫術精到了,再怎麼補,也不可能補出個活蹦亂跳的承恩伯來,到時候太后遷怒下來,誰沾著誰倒楣。就是外頭請來的民間郎中,看了于思睿也只是搖頭,沒一個敢承接下來的,太后給多少錢都沒用。

“我難道不知道?”太后聽皇后今日說的話簡直句句都捅心窩子,不禁也沒好氣起來,“你倒是能找到一個不成?”

皇后往太后那邊移了移,看看殿內都是太后的心腹,便壓低聲音道:“母后,眼前這不就擺著一個嗎?誰給承恩伯治的,就還叫誰去啊。”

“你說蔣氏?”太后頓時更惱火了,“難道你是不知道的?她早就說不能治了!”

“母后,不是兒臣小人之心。”皇后輕輕地嗤了一聲,“兒臣還真不大相信她說的話。究竟是真的治不了,還是她不肯用十二分的心思?”

太后沉著臉道:“說這些有什麼用?她說不能治,難道還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著她不成?”就算刀架脖子,人家說不能治,你也沒辦法啊,畢竟於思睿能下床還是她的功勞呢。

皇后胸有成竹地道:“她不治,不過是因著知道咱們拿她沒法子,且承恩侯的病好與不好,與她有甚關係?若是承恩伯那些姬妾們,哪個不是日燒香夜拜佛,就求著承恩伯好起來呢?”

太后聽見承恩伯府那些女人們就心煩,然而聽到最後,卻突然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你是說——”

皇后得意地笑了笑:“若是她嫁進承恩伯府,母后說,可還會不會盡心給承恩伯診治呢?”

那當然是會的啊!太后幾乎要脫口說了出來。有哪個女人願意讓自己的丈夫病成這樣,難道她不想生兒子,不想在夫家立住腳了不成?皇后說得對,蔣氏不肯用心診治,不過是因著事不關己,樂得省事。若是她成了承恩伯府的人,就得替于思睿打算!只是……

“難道要讓蔣氏做承恩伯夫人不成?”到底是皇上御口親封的藥師之女,宮裡還有幾個蔣姓妃嬪,若是將人指去給於思睿做妾,也實在是不成。

皇后其實也不願意讓桃華做什麼風光的夫人,然而也知道做妾是萬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