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就是跟她去商議怎麼哄我們呢。”
沈數搖搖頭:“蘇老郎中開的方子還是十分有效,十五的腿不是很快就好了?醫者父母心,不可如此揣測。”
蝶衣彆彆扭扭地低下頭道:“公子說的是。”
幾人說著話,已經經過了樹下的幾輛馬車旁邊,在那一瞬間,沈數眼角餘光突然瞥見,一輛馬車的車簾掀起小小一條縫隙,露出一隻眼睛來。不過他才一轉頭,那車簾就迅速放下了,彷彿根本就沒掀起來過似的。
“公子,怎麼了?”蟬衣敏感地跟著轉頭,卻什麼都沒看見。
“沒什麼……”沈數盯著車窗看了一眼,轉回了頭去。要是沒猜錯的話,車窗後頭就是那個丫頭了。這是發現他的身份之後心虛,所以躲在車裡不敢出來了?想不到那個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兒,居然也知道心虛呢。
“姑娘,怎麼辦,四殿下好像發現奴婢在看他了……”崔秀婉的丫鬟銀硃猛地放下車簾,一手壓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戰戰兢兢地說。
“發現了又怎樣。”崔秀婉毫不在意,“都知道我身子不適,在馬車裡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銀硃哦了一聲,拍拍胸口,這才放下心來。這是她第二次看見四皇子了,不知是不是西北男兒與福州的不同,在她看來,四皇子十分英挺俊拔,比自家大少爺都出色,只是不知道大姑娘為什麼就是看不上。若換了是她,能嫁給這樣一個夫君,早就心滿意足了。
沈數一行人走遠,蔣家眾人才不約而同地輕輕舒了口氣,小於氏笑道:“四殿下英武不群,人又極謙和,得婿如此,崔夫人真是有福氣。”
崔夫人心裡也很滿意。雖說四皇子不得寵,但畢竟是皇子,背後還有個握了兵權的外家,本人又這般一表人材還態度謙和,說實在的,以崔家的門第,再怎麼也找不出比這更好的親事了。此刻聽了小於氏的恭維,更主要的是這恭維還是事實,崔夫人也不禁眉開眼笑:“承蒙夫人吉言了。”
蔣丹華不由自主地往蔣杏華和蔣燕華身邊湊了湊,低聲道:“原來這位就是四皇子啊……”她本來是看這兩人不順眼的,但此刻卻覺得很需要有個人說說話。
可惜蔣燕華也在呆看,並沒聽見她說什麼。而蔣杏華只輕輕瞥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剛才沈數過來時,她便記起來了。上一世也是這樣,蔣丹華在上巳節對沈數可謂一見鍾情,曾經還想過要做沈數的側妃,只是後來不了了之。看來,這一世仍舊也是如此,蔣丹華仍舊是喜歡沈數這種英武之人,並沒有什麼變化。
一切都沒有,那是不是說,她的命運也不會有變化?蔣杏華再次有些恐慌了。重生回來十幾日,彷彿的確與前生沒什麼變化,她雖然想要改變,卻不知從何著手。
蔣杏華下意識地環視四周,想找到桃華。直到目前為止,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交好這位未來的貴妃娘娘。記得上輩子她出嫁的時候桃華已經入宮承寵,只要她說句話,自己的婚姻定然就能變化,若是她肯為自己擇一門婚事……
只是這十幾天來,她幾乎沒怎麼見過桃華,除了每天在於氏那裡請安之外,桃華幾乎都在蔣老太爺院子裡,要不然就是帶著蔣柏華玩耍。蔣杏華也想過去東偏院,但她畢竟是剛剛大病一場,若貿然過去,也不知人家會不會嫌棄。
蔣杏華輕輕捏了捏手指,指腹上有好幾個針眼,還在泛著微紅。這些日子她已經繡完了要給蔣老太爺賀壽用的鞋子,正在給蔣柏華做鞋。若是她記得沒錯,桃華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弟弟,給他做點針線,要比給桃華自己繡點什麼都管用。她打算一口氣做上兩雙鞋子,然後以道謝的名義去東偏院。離她出嫁還有幾年,甚至離桃華入宮也還有一段時間呢,會有辦法的……
蔣丹華沒有得到回應,有些慍怒地掃了蔣杏華和蔣燕華一眼,卻聽崔幼婉在一旁笑著回答:“是呀,這位就是四殿下,難道蔣四姑娘剛才沒有聽清楚嗎?我記得四姑娘剛才明明看了我姐夫好幾眼的。”
崔夫人輕咳了一聲:“幼婉,去看看你姐姐怎樣了,若是覺得身子不適,我們就回去吧。”蔣丹華的眼神她也注意到了,說起來她也是打那個時候過來的,久在閨中的女兒家,驀然見了個一表人材的男子,多看兩眼也是人之常情。雖說蔣家這幾個女孩兒今日多有失態之處,但自己女兒這樣咄咄逼人也有失閨中女兒的溫婉。
“定然是天氣熱了些。”崔幼婉笑著過去摟住崔夫人的手臂,頓時又是一副小女兒的嬌憨模樣,“京城比福州熱,別說姐姐,我也覺得這陽光曬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