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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此事之後,京裡皆傳言燕情園的林小姐病得十分厲害,幾位掌櫃親眼所見林小姐病容十分明顯:唇色蒼白,面生紅疹,形容憔悴,連坐也是無力,恐怕那病情還是會傳染的,因為林小姐見人都捂著面紗,連隨身伺候的丫鬟無事也躲得遠遠的,宮裡的御醫都沒辦法呢。眾人紛紛驚奇和暗道可憐的同時,沒人再敢往燕情園拜訪了。

眾掌櫃走後幾日,李持玉又找來園中所有人,也是一併吩咐了後事,並說月底她將啟程往山裡。眾奴僕又是哭一片,尤其是張姥姥,哭得肝腸寸斷了:“夫人才剛去,小姐怎麼就生了這樣的病,小姐您定是這一年來太勞心勞力傷了身體,你可一定要好好休養,不能再累著自己了!小姐您可一定不能有事呀,我們這一大家子還靠著你呀!”而後又哭天喊地地求夫人保佑,說得原先沒有眼淚的珠兒,都被感動得掉下幾滴眼淚。

好不容易打發張姥姥出去了,這些事情總算交代清楚了,李持玉深吸了一口氣,忙活了將近半月,總算可以休息。

珠兒掀起簾子走進來:“小姐,您連張姥姥也瞞呀,看她哭得這麼傷心,我怕咱們走後她得整日以淚洗面了。”

“張姥姥藏不住事兒,雖然本小姐信得過她的忠心,可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讓太多人知曉。讓她哭吧,多哭幾日,旁人就越發地信了。”李持玉狠心道。

珠兒瞧瞧她的臉,心疼道:“這藥可真有點猛了,小姐這病症如此嚴重,不出一月半月如何好得了!張掌櫃可真狠心,哪裡尋來這麼毒的藥,還給小姐吃這麼多!”

李持玉不予評價。珠兒是才明白她將和張弦清南行的,然而去幹什麼珠兒也不清楚,珠兒甚至還不知道張弦清的真實身份,因為必要時,李持玉可能連珠兒也要隱瞞。因此珠兒是無法體會張弦清的陰險與謹慎的。他身為越國三王子,七歲便入大綏京都駐守,不論中間發生了什麼風波,即便陛下四處戒嚴追殺越國細作最危險的時候他都可以安全地躲過了,甚至至今都沒人懷疑他,怎麼能不證明此人心機深沉及狡詐,他要做事,就要做得滴水不漏,豈會心疼她多吃了幾顆藥?

“恐怕還要在吃幾日的。”李持玉道。說罷又有些昏昏欲睡,這藥一直蠶吞她的身體,已服用了近半月,她快沒力氣了。

“什麼?”珠兒十分驚訝,“怎的還要吃,不是瞞過所有人了麼?”

“除非出了京城……”李持玉慢慢說道,聲音越來越弱,昏沉睡去。臨睡前她在夢中補了一句:她太瞭解趙顯慶了!

如此昏沉了許久,似夢非夢,似醒非醒,她也不知她睡了多久,待醒來時發現天仍是黑的,李持玉便以為自己只睡了幾個時辰,誰知珠兒撲在她身上哭道:“小姐你可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醒來,我都以為……都以為小姐醒不來了,嗚嗚……”

一天一夜?這次的確久了些,李持玉絲毫沒有察覺,只覺得身體越來越虛弱。珠兒又道:“太子白日剛從洛州趕回來,未入京城卻是先往小姐這兒來了,後來留了一陣,便被幾位大人催促回宮述職,他說明日請太醫過來看小姐。”

李持玉是故意趕在薛逸外出洛州時裝病的,薛逸此去洛州不遠也不近,來回往返一個月,正好她可以隨張弦清逃離京城了,他再回來也不礙事,沒想到他提前回來了。

珠兒又道:“小姐,張掌櫃也在院中守著,您可要讓他進來?”

李持玉想了一下,“讓他進來吧。”

珠兒擦了擦眼淚,便出去請張弦清了。珠兒以為張弦清只隔著屏風詢問小姐病情呢,誰知他進來躬拜請安之後,竟自繞過屏風走進去了。女子閨房臥榻之側,男女有別,張掌櫃應該明白才是,怎麼一向知書達理的他竟然越矩了,而且毫不介意一般?

她正覺得不妥,誰知張弦清忽然在屏風內吩咐:“珠兒,你先下去吧。”聲音溫和,但也不容置疑。

珠兒皺眉,正欲反駁,卻聽她家小姐也道:“珠兒,你先下去吧。”她家小姐的聲音太弱了,恐怕再隔一道垂簾都聽不到了,她不忍小姐勞心,還是壓下不解,點頭應聲出去了。

張弦清輕嘆一聲,忽然抱起李持玉,把她緊緊擠壓到懷裡,不顧她發高燒呼吸渾濁,臉生紅疹,依然耳鬢廝磨,吻了吻她的秀髮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然而再忍幾日,幾日便好。我已著人安排好了路線,一路過去皆是隱蔽妥當,不會有人發覺。”

李持玉心裡冷笑,卻輕輕問:“誰替你留守京城,你消失這般久不怕惹人懷疑?”

張弦清兀自發笑,溫柔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