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次在後山與沈之軼接洽,既掩人耳目又順當安全。
這種事情江氏往常都是一人過來的,連隨侍的乳母她都不信任,今日她帶著三個孩兒過來已是破例了,也是無奈之舉,她必須讓她的孩兒明白誰才是他們的生身父親啊,她等了這麼多年了,盼了這麼久!
沈儒另外在門口安排了兩個侍衛把風,可被事先派人打聽路線的李持玉繞過去了。如今沈儒出門,正打算走,可是京兆尹大人卻突然闖來了,還帶了一群捕快。
沈儒、林敏箏等人皆是驚嚇,但沈儒很快恢復貴公子風輕雲淡的神情與京兆尹打招呼。京兆尹亦笑道:“朝中有人密奏武鳴寺後山之中藏著謀逆罪證,本官奉命前來搜查,真是湊巧,居然在此處碰見沈儒公子。”
沈儒笑道:“這後山之中哪裡有什麼謀逆罪證?”
“查一查不就知曉了。”京兆尹笑著,便擺手命身後的捕快衝進屋去。
沈儒本欲攔截,可是那些人動作很快,再加人多,攔也攔不住。
捕快進去,便看到坐在屋中的江氏母子幾人了。京兆尹又笑:“本以為只是巧遇沈儒公子,卻不想林夫人和兩位公子、林二小姐也在此,真是湊巧,然而沈儒公子難道與林夫人有何交情?”
沈儒臉上的笑已有些掛不住,但仍是儘量平靜道:“只是恰巧路過,與夫人打個招呼。”
江氏出來,亦尋了個藉口掩蓋過去。
京兆尹笑眯眯的眼神如狐狸那般精明,下令徹查屋中可藏事物的地方。
查完之後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京兆尹道:“告密之人確定說在此處呢,陛下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看來本官只能對屋中所有人搜身了。”
沈儒的笑容已是僵住:“姚大人,您這般做未免有些不妥……”
然而姚大人卻舉出陛下的令牌下令捕快給沈儒搜身。沈儒反抗,但是礙於令牌的威嚴仍是隱忍著。
江氏在一旁看著已經有些發抖了,因為沈儒剛剛把東西交給她的,幾個孩子也嚇得不敢說話。
搜完沈儒身之後仍是未發現所謂罪證,沈儒咬牙道:“姚大人,您以奉公行事為由對本公子行此侮辱,是否該給本公子賠禮道歉?”
姚大人哈哈一笑,眼睛仍眯得像只狐狸:“待本官把所有人搜完身,真的沒查出所謂罪證,再與沈公子賠禮道歉也不遲!”他又欲命人搜江氏。沈儒攔住了,“姚大人,林夫人可是侍中大人的正妻,您搜我也就罷了,豈可對林夫人也動手,未免太不是禮教欺人太甚了!”
姚大人呵呵地笑著:“本官手底下有的是女捕快,自會命女捕快帶林夫人入屋中搜身,倒是沈公子您這般阻攔,實在令人費解呀!”
姚大人命兩個女捕快上去了,江氏害怕得後退,沈儒公子不肯讓路,林敏箏這時候也出來攔截了,“誰敢動我母親。”
姚大人笑呵呵:“傳聞林二小姐是個率性的女子,但膽敢阻礙公事,違抗聖令可是死罪!”
林敏箏也十分硬氣,冷哼道:“那便試試,是你對上官夫人行侮辱之事先死還是本小姐先死!”
這兩方都劍拔弩張的,沒一會兒真的打起來,小公子嚇哭了。
林琅再也呆不住,直接從後院閃出去,大喊:“住手!”
就在大夥兒愣神之際,那兩個女捕快可真不是吃素的,看著江氏下意識地遮掩胸腹,便迅速對江氏搜身,從她衣襟裡掏出來一本賬本。瞬間,所有人驚呆了:沈儒眼中閃過驚慌害怕,不明白狀況的林敏箏亦看向自己的母親,皺眉震驚。江氏更是嚇得尖叫發抖,一切都完了!
林琅生氣地上前:“你們這是做什麼!”
京兆尹認出了林琅,給他一拜:“原來是侍中林大人,下官只是奉皇上之命搜查三皇子等人的謀逆罪證,沒想到能在此處碰見上官。”
聽聞“三皇子的謀逆罪證”幾個字時沈儒看向京兆尹,又看向女捕快,眼眸轉動迅速算計著什麼。
女捕快已經把賬本給了姚大人,姚大人翻翻看,得意大笑對林琅道:“林大人,您瞧,這真的給搜出來了,不過……怎麼在您夫人身上?”
林琅方才剛經受雷劈洗禮,如今又看到自己的夫人參與三皇子、沈之軼的謀反案件,當真是又氣又傷心,就差沒發瘋了。他大聲呵斥:“掬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此時的他對江掬月已經完全沒有耐性。
李持玉和珠兒走出來時,便看到江掬月又裝白蓮花了,柔柔弱弱地哭道:“妾身不曉得,真不曉得,老爺,妾身不明白髮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