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外放飛,而後負手利於簷廊下方。老者走上前拱手一拜:“主子,崔璟死了。”
張弦清淡漠的眼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清波。老者道:“太子駕到,林大小姐隨太子回了東宮。”
張弦清掠下眼簾沉吟片刻:“一切依原計劃行事。”
“只是崔景一死,林大小姐好像也改變了計策……”
“她會按照我們的計劃走。”張弦清斬釘截鐵地道。
林玉蘭,是他未來的王妃,他比任何人都摸清了這位王妃的脾氣呢。
…… ……
李持玉坐在馬車上,隨太子回東宮,一切如她所料,太子會不顧一切地從禁衛軍及明月公主的強勢中把她拉出來,但也一切未如她所料,崔景死了,沒想到只有短短的幾天的相守,崔景便死了……
她閉上了眼,手中還緊緊扣著昨夜纏綿時崔景系給她的玉,那是他們上一世掩埋在毓琉宮牆根底下的“景玉”,他說重生了,兩人都活著便把此玉挖出來吧,他們會活得好好的。
他們會活得好好的,只真正相守了幾天?李持玉心痛地閉眼。
門外李太監忽然驚呼:“殿下……殿下……”
太子命人停車,忽然掀開了簾子走進來,李持玉睜開眼,便對上那一雙俊逸優美,明若春水的眼,此時他眼中有淡淡的憐惜,淡淡的哀愁。
他走進來坐在她身旁。簾外李太監道:“殿下……殿下……不合禮制!”
太子答:“便這樣吧,起駕!”
李太監無奈,只得命一行人起駕,繼續往東宮走去。
馬車搖搖晃晃,車內兩人並坐,李持玉面無表情,太子望了她一陣,忽然伸出手來……李持玉把手收了回去,雙手疊握,安安穩穩壓在腿上。
太子遲疑了一下,終是不顧她的排斥握住她的手道:“做我的女人,眼下唯有我能保護你!”
他的掌心很熱,好似伴隨醞釀很久的話要一同灼燒她的心。因為馬車窄小,並坐的兩人近在咫尺,他側頭望著她時候,氣息都足以噴薄到她臉上,慢慢撩著她的肌膚。
李持玉終於轉頭,靜靜盯著他。
薛逸又愛又憐,抬手撫摸著她的臉,“玉兒,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做得更好,不再令你失望!”
李持玉未答,薛逸低嘆一聲,側著頭吻上去。
李持玉感受到他的憐惜與灼熱,感受到他捧著她的頭逐漸加深這個吻,她未反抗也未回應,直到薛逸摳著她的手欲與她十指緊扣時忽然摸出了一塊玉,他低頭望著那塊玉,碎裂的玉塊瑩潤純白,上頭隱約刻著兩個字“景玉”,太子低嘆:“你……”1
作者有話要說:晉江最近嚴打,《帝女虐渣本紀》被改名《帝女》,我完全不知道原來的名字和諧點在哪裡。
啊,再沒有留言我的激情就要被磨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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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相守
五月初夏,樹枝添濃綠;枝繁葉茂;蟬在樹上鳴得清響。李持玉站在階上望著新種植的西府海棠發呆,據說這是太子幾年前種下的;如今一簇簇已經長成小樹,可惜春天剛過,否則又將是一片繁花似錦。
身後之人拿了簪子替她綰起幾縷長髮;脖頸出立刻感受到風的涼意。
“如此熱的天為何不把頭髮皆盤起?”
李太監與幾名宮人低頭躬身站在後面,看著太子熟悉又習以為常似的替林小姐盤發;眼眸稍稍動了動,雖然覺得不合身份,但也不敢僭越多說。
薛逸扶著李持玉的肩把她帶到宮殿裡面,“我命人訓了徽州上硯臺和墨錠;新磨的墨汁光滑如肌理,狼毫一試,濃郁均勻而不透紙,很是好極,你要不要試試?”
以前他們在公主府時,閒來無事便吟詩作對,撫琴作畫,或是下棋品茗,過得是神仙眷侶的日子。薛逸才華橫溢,又淡泊朝政,與她在一起時,他總是以才情薰陶她,從不過問朝政的事,令她完全放鬆身心。在薛逸身上,她找到了在旁人身上所沒有的淡泊安寧,因此那段日子很是喜歡他的照顧,即便她各方面造詣不如他,但每每聽著他說那些詩書,或是撫一兩首清曲,她也十分愜意。
太子鋪開擺在桌案的宣紙,提筆蘸墨,試了兩筆,畫的是起伏的峰巒。那墨觸紙不散,也不輕易透破,色澤均勻,肌理柔滑,的確是好墨。薛逸滿意對李持玉笑笑:“可要試試?一起作幅畫吧!”
李持玉提筆,就著他的起勢添了兩筆,勾勒出山巒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