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計分複雜繁瑣一點; 今後一旦習慣; 總是方便的。
統分則分為兩塊; 一塊是自個計分; 還有一塊兒是教內教徒同級的證明打分。由於教中錢暫且不多; 教內晉升暫時比較難; 但對於教徒們而言,一個固定月錢的盼頭已比什麼都可貴。
酒肆的生意一日好過一日; 如同崇明教每一個教徒的日子。
白糖的生意上了正軌,越來越多的走商樂意買他們精製的白糖; 賣到北方甚至賣到別國。
舒淺偶爾也會親自去和走商做做生意。
而每回看到異國人,每次聽到北方; 舒淺會不由自主想起蕭子鴻。
她想蕭子鴻在北方會在做什麼呢?
在北方安全麼?
似乎是不太安全的。
她在江南,隱隱聽說北方不少地連守城將士的軍糧都被剋扣了。她對這種訊息向來敏銳; 心中一驚; 隨後已是有了讓崇明教“狡兔三窟”的想法。
崇明教不論在外是不是被稱為魔教; 在她這兒; 一個個質樸的笑臉,那都是需要放在心尖上的。
於是轉頭,舒淺幹了幾件事。
一件是暗中收起了武器。
海外亂,不少倭寇都喜歡用雙刀,舒淺就留一把,透過蕭子鴻留下的人,給他那兒送一把。兩人之間沒有書信往來,卻默契想到了一塊兒,一旦舒淺送刀,每隔兩天就有新的工匠鐵匠摸上門。
另一件事,舒淺讓畢山開始練教徒們的水性。
沿海一帶總是容易被倭寇搶,不少教徒們見過尋常老百姓的慘狀,都恨不得喝那些劫匪的血,吃那些劫匪的肉。與其哪一天樹大招風被打劫,不如干脆黑吃黑。
最後一件事辦得最為隱秘,舒淺讓姚旭尋類似於崇明教易守難攻的地。
她怕崇明教一旦富足起來,入了有心人的眼。
舒淺在自己屋中,將自己記憶中所有關於海舟的資訊全部都寫了下來。
她手邊擺放著無數本朝與前朝關於海上行舟的書籍。不少書都夾了小紙條,做了小標記。
在教中人心中封神,可她到底不是神。
全天下百姓的智慧是她所不可匹敵的。
“叩叩——”
敲門聲響起。
屋外傳來姚旭的聲音“教主,我是姚旭。”
舒淺眼都沒抬“進來。”
姚旭走進門,一眼便看到了在書桌前翻閱書籍,隨筆將重要資訊寫下來的舒淺。他尋了自家教主對面的位置坐下“教主辛苦。”
舒淺應了一聲“你們也辛苦。對了,你這些書拿來確實不容易,我看有幾本不像是普通人家留存的。”
姚旭應了一聲“我先生是瀛洲知州。”
舒淺聽到這裡,抬眼看向姚旭“梁又鋒?”
姚旭點頭。
舒淺心中本揣測姚旭不簡單,卻沒想到他身後那麼不簡單。
她回想著教中一直以來受到的便利,再想想為何瀛洲知州在諸多事情會選擇主動讓崇明教隱於人後,頓時對不少事情明白過來。
“挺好。”舒淺腦中九轉十八彎後,對此事如此評價。
她說完後繼續低頭琢磨起了海舟。
姚旭抿了抿唇,開了扇子扇了扇。他做好了被問身世背景的準備,倒是沒想到自家教主如此與眾不同,聽過就罷,再無多說一句的念頭。
大抵是經歷過磨難多,人才會成長得格外迅猛和可怕,如教中大多數的人。
崇明教的教主,恐怕以前日子過得也和普通女子不一樣。
面前的女子垂眼低頭寫著字,這般小巧的身軀裡,卻是……
姚旭輕晃著扇子,略有點走神想著卻是像他年少時想過追隨的明君。
誰料年紀漸長,他明白了自己此生不可能成為曠世賢臣,莫名卻追隨了他此生見過最賢的主子。
想著想著,他自嘲笑了笑。
笑完,他收斂起那些不該外露的情緒,恭敬向舒淺開口“教主,我有兩事要稟報。”
他擺正了姿態,舒淺才擱下筆,抬起頭望向姚旭。
她也做好了傾聽的準備“怎麼了?”
姚旭收起扇子,和舒淺說起“教主你愛細看地形,該知道江流流經土地,必然會帶走一些泥沙。而當江流流淌入海口時,這些泥沙就會漸漸在那兒堆積。形成一塊頗大的地。”
舒淺點頭“是。”
她牆上還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