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向眯了眯眼,“她看到這邊來了?”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轎輦中的祭司的確把目光投向了屋頂。
蕭鈺對她怪異的目光感到十分好奇,鬼使神差的轉了個身。想搞清楚她到底在看什麼。誰知身形方動,眼前卻伸來一隻手迅速扼住了她的咽喉。
“你是誰!?”蕭鈺猛然一驚,眼尾掃到頸下的刀芒。再也不敢亂動。
來人並不說話,可就在他控制了蕭鈺的那一刻,與她們平齊的屋頂上竟在瞬間翻湧起一群黑衣人,他們腳步敏捷的踏過瓦簷,悄無聲息的朝遊行隊伍最前端的兩架轎輦靠近。
“你們是……”
蕭鈺還未將“刺客”兩個字道出,便被他捂住了嘴,那把短刀隨即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意是警告她勿要輕舉妄動。
直到此時,她才明白葒雪為何會說他們的目標不是皇帝而是祭司。明白了少年那一撥人為何會不顧性命的衝向帝駕。因為刺客想分散軍隊的注意力,才好對最終目標下手。
而對手是皇帝,刺客就只能是拋棄性命來做誘餌!
可是,究竟是怎樣的目的?才能讓這些人如此瘋狂!?
熱鬧的遊行不到三刻便陷入了危急。
帝駕裡的人仍舊端坐著靜觀其變。哪怕是兩側的宮人,也還是保持著下跪的姿勢,垂眉不語。不驚不慌。
騎衛將領便在輦外,持著刀,那些引起騷亂的人來一個,他便殺一個,手法毫不留情。
不難看出這是陳浚麾下的將士。殺伐果斷,毫不遜於他們的主子。
“混……”
蕭鈺使盡力氣憋出了半個語音不全的字。
那人見她還能說話,又將掌力加了幾分,捏得她下巴幾乎碎裂。
蕭鈺痛得喊不出聲,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衣人從天而降,一刀划向祭司的轎輦,那一瞬,她的心忽的頓了一下,不知為何,眼眶竟微微泛紅。
這一狀況連蕭鈺自己都感到奇怪。
可拿住她的刺客卻因此更篤定了她是祭司那一夥的人,因為害怕她會對下方的遊行隊伍發出提醒,從而擾亂計劃,刺客便將她往後拖了幾步,隱到不易察覺的一處。
然而他也不知道,正因為這一躲,讓他逃過致命的一劫。
那些飛身而下的同伴足尖還未觸地,便猛然被一股不知何處擊殺來的劍氣震得五臟俱碎,從半空中直直的墜落下來。
“來得比預期中的還要早。”
策馬而來的少將唇邊抹過一絲冷笑,他出手一擊之後,已有五人重傷。這讓那些還未暴露得太明顯的刺客拖緩了行動。
“帶回去。”劉雲影囑咐隨後跟來的屬下,才朝帝駕靠過去,躍下馬一跪:“臣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
帝駕中的皇帝漫不經心的抬手賜他平身:“不遲,少將來得正是時候。”
帝王梟利的目光如刀鋒穿透朱紗投向了遠處,彷彿知道刺客的佈局般,他將沿街的建築一一掃過,片刻後,才對劉雲影道:“捉活的。”
“是。”劉雲影領命起身。似乎早有安排,他對著虛空打了個手勢,不明白的人自然不明所以。可看得明白的人早已開始行動。他們穿著平民百姓的衣裳,混在雲群裡就如同刺客的那些同夥一樣,根本看不出差別。
而蕭鈺這邊仍不知下方發生了什麼。
不過,她腳下這一間尋常的酒肆裡,卻有人將這場局看得明明白白。
“溪兒,你也去湊湊熱鬧罷。”
懷瑞王一身雪白的衣袍,手上裝模作樣的拿著把摺扇,隱在酒肆裡倒有些書生的氣度。
但若是仔細瞧他一雙寬厚的手掌,便知他並非文弱書生,而是常年練武之人。
可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眾人的目光都被下方的混亂吸引,有些膽小的甚至跑到暗處躲了起來,不多時,酒肆視窗旁便只剩了懷瑞王一行幾人。數名穿著尋常衣袍的將士就在他旁邊坐著,佯裝是酒客,實際上是將懷瑞王與那些真正的酒客隔開,以免騷亂殃及。
“爺原來早知有熱鬧看,所以才來的?”阮夢蘭站在懷瑞王身旁,頭上幾縷花白隨著烏髮挽成雲髻。
見懷瑞王遣溪兒出去探查,她才恍然大悟,旋即一想又有些不明白:“可爺如今回都的事大家都知道了,您想出門又不需再遮遮掩掩,何必宣稱說病臥榻中,不宜出府,此刻又易裝而來?”
懷瑞王搖了搖扇子,神色淡然:“裝病偷個清閒罷了,不參與到帝王的計劃,置身事外才能將局